廳堂的正當中是一張龍榻。這龍榻從朱啟帝雷旭在位的時期,便取代了龍椅,一直陳設於此。
此時此刻,嬴朝的皇帝,誅天帝雷羿,便坐在龍榻的正中央,端詳著手中的一把絕世寶劍。寶劍的劍身之中,一團青綠色的流光迴轉。幽綠色的光芒順著寶劍的劍鋒流瀉而出,映照在廳堂的每一個角落,黯然魂銷。
龍榻的角落之中,蜷縮著一個白紗遮面的赤身少女。少女的身上只裹著一層單薄透明的紗衣。她的手足都被捆綁著,卻盡現出她玲瓏曼妙的曲線。紗衣下,少女削肩單薄,長頸如鶴。只有胸前卻玉峰交疊,觸目只覺滑潤緊緻,充滿彈性。一雙玉腿蜷縮著擋於身前,纖長致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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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的眼神,卻在幽綠色青芒的映照下,呆滯無光。
雷羿抬頭瞟了一眼門前如同死人一樣的男子,便又低頭,用一塊布帕,繼續擦拭著手中的寶劍。
又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謝遙彷彿終於緩足了力氣,從地上慢慢爬起身,有氣無力的說道:
“陛下…臣謝遙叩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本應大聲洪亮的稱頌,在謝遙的口中,如同斷了氣一般。
“哦,原來是謝愛卿。”雷羿的聲音冷冰冰的。“今日來見駕,莫不是來親口告訴朕,古何那老廢物的壯舉吧?”
謝遙好像完全沒能辨出皇帝語氣中的挑釁。他佝僂著身子,大喘了一口氣說道:“陛下…據回報…古印率萬餘人…咳咳…從霄亭突圍,全軍覆沒…額,參軍陳榮率殘軍英勇奮戰…終於也…”
“終於也被全殲!是吧?!”雷羿猛然間從龍榻上站起,爆發一樣的怒吼從他的口中炸出。他的雙睛,緊緊盯著跪在地上的謝遙,瞪得血紅。
“廢物!全都是廢物!!!你們還能對得起朕?還能對得起這嬴朝的天下?還能對得起父皇?!!!”
“哈哈哈哈哈哈…廢物!哈哈哈哈哈哈哈…”忽然,雷羿大笑起來,他的神情在寶劍的幽芒下,變得極度扭曲。
謝遙還是跪在那裡,蒼白的臉上面無表情。
“還有!廢物你!你今天來,就是來嘲笑朕的,嘲笑朕的無能!嘲笑朕的無知!你們嘲笑吧!哈哈哈哈哈哈…”
雷羿仍舊歇斯底里的狂笑著。
謝遙此時卻顫巍巍的磕了一個頭。
“陛下…除了這些…臣還給陛下…帶來了一封信…”
“信?”雷羿的笑聲戛然而止,他幾步來到謝遙的跟前,瞪著血紅的眼睛伸出一隻手。
謝遙一邊顫抖著,從懷中取出一張羊皮,一邊敘說著,氣若游絲。
“陛下…那一日…在城頭計程車卒…將這羊皮交與…臣的手中。說…咳咳…說是城下突然來了一個蠻人,將這羊皮…射上城頭。”
雷羿一把從謝遙的手中搶過羊皮,展開來定睛觀瞧,上面只寫了一行字:
“雷旭的孬種,五月十八日,本王在赤色原等你的病貓軍團。”
落款是,“風之慕雷”。
在下一刻,羊皮被撕得粉碎。
“陛下…燕軍大勝,虎視眈眈…皇城只有這四千虎卒…咳咳…依臣之見,我軍需謹慎提防蠻族落井下石…咳咳全城戒嚴…”
“放屁!!!”
謝遙本來就不高的聲音被皇帝的咆哮打斷了。雷羿抬腿將他踢翻在地,謝遙本來就瘦弱的身軀癱倒在地上,半天沒有動靜。
“你要將朕的臉,雷家的臉,大嬴朝的臉,都丟盡了!!!”
雷羿轉身回坐在龍榻上,大聲說道:“傳朕的旨意!虎牙將軍謝遙,點龍丘所有可用之兵,於十八日,赤色原,應戰!!!”
謝遙癱倒在地上,有氣無力的問道:
“陛下…那這龍丘…?”
“這是父皇的龍丘,這是朕的皇城!此地,就由朕,將來犯之敵,一一誅殺!亂吾心者,雖強必克!犯吾境者,雖遠必誅!!!”
說著,雷羿手中的劍芒異動,幽綠色的流光跳動著,好像活了一般。
天暖閣中,幽光流動,如同噩夢一般。
謝遙張了張嘴,彷彿再也沒有力氣說下去。他爬起身,緩緩的退了出去。
“這下,你滿意了?!”
廳堂內,仍舊迴盪著雷羿的咆哮。不過,這次的物件,卻是龍榻之上蜷縮著的少女。
“哈哈哈哈哈…你別高興的太早!就算朕死了,也要將你和你的哥哥,一起殺死!朕要讓你們曹家的人頭,高高掛在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