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幽的巷角,胖老闆哼著小曲,左搖右擺的走在小街上。剛才的逍遙快活讓他此刻心情格外舒暢,他心裡盤算著下次如何再跟老婆說辭,偷偷溜出來享受一番人間天堂。
“哎喲,曹府的管家,好不快活喲。”
突然,一個聲音低低的從旁邊黑暗的小巷中傳出。聲音很陰冷,可聽在胖老闆的耳中,卻好似晴天裡響起的一聲炸雷。
“誰,誰?認錯人了吧?!”胖老闆的聲音裡透著一絲驚慌。
從小巷中,緩緩走出一個人。他全身攏在一件黑衣之中,懷中抱著一把劍。劍鞘上刻著古樸而神秘的花紋,暗暗透著幾道幽幽的綠光。
黑衣人把臉深深地埋藏進寬大的斗笠之中,唯一能夠分辨的,是他腮下一縷漂亮的白鬍。來人似乎已經上了年紀,可走路舉止之間,卻透著一股年輕人的沉穩與矯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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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健,打扮成闊老闆的模樣,就以為能在龍丘城來去自如?你也太小看你家統領大人了吧。”
黑衣人的聲音,好像一把鋒利的鋼刀,狠狠插進曹府管家的心窩。
曹健胖大的身軀在寒風中戰慄,發抖,他不會不知道,禁軍統領曹賁對手下極為嚴厲,特別是禁止嫖賭。一旦發現,輕則一百軍棍,重則斬首。而更不能容忍的是,就是像曹健一樣的管家或者家人,出來做這種事情。
“你你你是誰?”曹健的聲音打著顫。
“要老夫將現在的你捉去,扔進統領府麼?”黑衣人的語氣依然冰冷。
曹健終於在這一刻崩潰了,他撲通跪倒在黑衣人面前,雙手抱緊黑衣人的大腿,哆嗦成一團:
“大人…大人饒命…饒命啊…大人…”
黑衣人一腳把曹健踢開,顯得有些不耐煩:
“髒東西滾開!”隨後黑衣人頓了頓,似乎是忍了忍心中的嫌惡,接著說道:“你且寬心,老夫是來救你的。”
曹健一愣,抬起頭驚恐的向上看去。黑衣人的面容隱在斗笠的陰影中,看不分明。
黑衣人突然將手中的劍一擺,在曹健的脖梗處一橫。寶劍雖未出鞘,可那咄咄逼人的寒氣,讓曹健的臉色面如死灰。
曹府管家此時已經說不出話來,他褲襠一熱,腳下流出粘黃臊臭的液體。
黑衣人冷笑了一聲,接著說道:
“你將這把劍獻與你們的統領大人。這件事非但無人知曉,你還將會是大功一件。”
“什,什麼?”
曹健萬萬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是這樣的結果。黑衣人非但沒有要挾自己,卻居然還送了自己一把利劍?
他的腦筋顯然有些轉不過來,而當他呆呆的再次抬起頭的時候,卻發現眼前早已空無一人。
地上,躺著一支長劍。長劍歸鞘,在月光的照耀下,閃現出墨綠色詭異的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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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丘城,南門外。
“娘個西皮。阿貓你看看你,娶個媳婦都叫人家把衣服扯爛啦哈哈哈哈!”
“嘿…嘿嘿。”“阿貓”,也就是香紅閣前的那名胖乞丐,不好意思地笑著,摸了摸布棉袍上被剛剛被開啟的幾處破口。
“韓…韓大哥,咱…咱見到雪姑娘啦!”阿貓一下變得高興了起來,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莫名其妙的滿足。
“嗯,嗯,二哥,給咱講講。”阿狗慢吞吞的從樹下蹭了過來,和阿貓並排坐在一起。
“雪姑娘的家…家,好…好大啊。咱…咱第一次見那麼大…大的房子!裡面掛…掛著可多燈籠。有紅…紅的,有…有綠的。連門外…外面都站著下…下人們!”
“真的?!”阿狗瞪大了雙眼盯著阿貓,就好像自己親眼見到了一樣。
“真…真的!”阿貓興奮的臉漲得通紅。“雪…雪姑娘家有可多…多的客人,這…這麼晚了,還有客人,你說…說說,這得多…多大的身…身份啊!咱娘跟咱說,咱…咱長大了,就要娶…娶雪…雪姑娘這樣的!”
說著說著,阿貓的眼睛變得明亮了起來。
“大…大哥你咋…咋睡了?”
一旁,姓韓的乞丐卻不知什麼時候扭過了身,鼾聲如雷。
“嗯,嗯,二哥,那後來呢?後來?”阿狗好奇的問道。
“後…後來啊,”說到這裡,阿貓的眼神突然黯淡了下來,擔憂漸漸浮現在臉上。“後…後來,咱告訴雪雪姑娘,蠻…蠻兵就要打…打過來了。可雪…雪姑娘好像有什麼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