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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上 風雲起不動劫王

充滿期待與不甘。

“小鬼,曹老二今日讓你來此作甚?”劫王打了一個酒嗝,濃烈的酒氣一時間燻的滿院都是。

“家父命我照舊來此練槍”曹雲一下如洩了氣的皮球。

話音未落,一枚掌大的雪球啪的打在曹雲的面門。那雪球力道之大,打的他向後一個趔趄。

曹雲知道,這是師公不想跟他廢話了。師公好像很不願意跟自己廢話,每次來練槍,師公總是對乾妹妹曹霏有說有笑,可對自己,卻只有雪球或者卵石伺候。曹雲有時候想不明白,自己的乾妹妹曹霏,是自己的父親,也是大嬴禁軍統領的曹賁曹闊雄,當年打天下時候在路邊收養的。可如今,無論是在父親眼裡,還是在師公的眼裡,似乎都比親女兒還親。

,!

大概是師公又生自己氣了吧。曹雲嘆了口氣,卻沒有意識到,今天雪球飛來的力道似乎比往日要小了一些。

師命難違,父命難違,更何況,如今無論是師命還是父命,都是將他死死的禁錮在劫王府這麼個巴掌大的後院裡。曹雲無奈的抄起角落裡的一條長槍,打練起來。

曹雲不知道這套槍法的名字,更不懂明明曹家的刀法聞名於世,為何父親卻非要讓自己來劫王府學槍。而一向不聞世事的劫王,卻破例收了自己做了唯一的弟子。他不懂的事情有很多,比如為什麼明明兵臨城下,自己卻還要被迫在劫王府練槍。

更何況劫這聽上去就不是個什麼吉利的名號。一代天驕的大嬴龍之將,龍丘槍王,秦天秦伯龍,卻被封了這麼個王要是被封為醉王,似乎還能更貼切一些

嗖,啪!一個雪球猛的砸在自己的左手上炸開,一塊黑青。

“小鬼,胡思亂想什麼呢?”醉漢秦天軟綿綿的喝了一句,雙眼裡一團渾濁。

曹雲急忙收斂心神,挺直手中的長槍。

不知不覺,雪又開始下了起來。

“快看!”

突然,曹霏驚叫著跳了起來,手指向天邊。

極盡目力的遠處,一隻黑色的大鳥以極高的速度閃過,轉瞬間便消失在天地交接之處。

曹雲收住槍,順著曹霏手指的方向望去,此刻的天灰濛濛的,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什麼?是蠻兵打過來了麼?”曹雲話一出口,自己都覺得好笑。龍丘城處於北方國疆前線,城高兵多糧廣,蠻兵本就不善攻城,再加上有自己的父親大嬴虎將曹賁親自坐鎮,哪裡是那麼好破的。

“是鳥,黑色的大鳥!”曹霏有些著急:“飛的好快,從來沒見過這麼快的鳥,一下就沒了!”

“嗐,大鳥而已你慌什麼。”曹雲搖搖頭,妹妹總是一驚一乍自己早該習慣了才是。

“丫頭,你說什麼?!”

此刻,地上如爛泥一般的醉漢卻突然間坐直了身體。驚的曹霏“呀”的一聲,向後一跳。

上一次,她的師公坐直身子,還是什麼時候來著?

“大大鳥”曹霏驚訝的看著師公,一時間有些語無倫次。

“今天老頭子去做甚?”劫王殿下睜圓二目。

“老老頭子?”曹霏不解。

“就是那個老不死的!你們都叫他皇帝的那個。小鬼!老頭子今天去作甚?”劫王的酒似乎一瞬間醒了。

曹雲似乎也被眼前的中年人嚇了一跳,自他印象中,這位的這位師公,大名鼎鼎的劫王千歲總是醉死在地上,大部分時候就這麼一口酒一聲鼾。曹雲從來沒有見過劫王今天的樣子,往日渾濁的眼神中此刻瀰漫著焦慮和不安。

“老額陛下今日親自去校軍場大祭,鼓舞將士,這事早就已經傳開了”

曹雲頓住了,他驚訝的看到,地上那個醉醺醺的劫王千歲,從地上站起來了!

“師公,您您”

曹霏也一時語無倫次。

秦天站起身,低聲說道:

“小鬼,快去找你爹曹老二,替本仙帶個話,說老頭子快完了。”

“什麼?!”曹雲和曹霏異口同聲。

“陛陛下要駕崩了?!”曹雲的大腦一片空白。

“等等!”就在曹雲有一萬個疑問想問卻問不出口的時候,秦天卻忽然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此刻的劫王,哪裡還有剛剛醉漢的模樣。他緊鎖雙眉,蹲下身,輕輕掃開地上的積雪,左手託著酒壺,右手輕輕按在院落中的青石板上。

曹家兄妹瞪大了眼睛,不敢出聲。在他們的眼中,劫王曾經渾濁的眼神,正在漸漸變得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