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裡,是不甘。
男子伸手,將白熊的雙眼緩緩合上,靜靜的說著什麼。
他的語氣,顯得格外平靜。
一抹淡淡的菸圈輕輕從他的口中吐出,在空中打了幾個轉,隨風飄散。
“沒給你起個名字,是你家乾爺一生的遺憾。”
話音未落,一束炸開的光芒!
雪野之上,鬼陣之中,紫紅色的生命,怒放的火焰!
一瞬間,紅天戰斧彷彿是被點燃了一般,紫紅色光芒好似鄭乾手中不滅的熾焰。憤怒,悲哀,胸中的殺氣隨著一道道斧芒破空而出,燒盡世上所有的罪惡,吞噬死亡的渦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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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噬風暴,紫焰紅天!
八隻四手幽魂被瞬間絞殺在那道道光焰之中,發出刺耳的尖嚎。直到最後一刻,它們才明白剛才阻止它們,讓它們彷徨的念頭是什麼。
那個念頭,叫做恐懼。
鄭乾掄動著紅天,將眼前的一隻只幽魂怪物絞殺在風中,直至魂飛魄散。然而,一絲不祥的預感卻漸漸籠上鄭乾的心頭。
這鬼陣,他已經走不出了。
剛才那一聲笛音的尖嘯彷彿是一種催眠,放眼望去,鬼陣中所有的四手幽魂都已經被催化到了狂暴的形態。灰黑色煙霧從它們的身上散出,愈發濃郁起來,遮擋住了視線。而此刻,在鬼陣中已經根本找不到方向,甚至連頭頂的妖月都有些晦暗不明,無法分辨。
耳邊,不斷傳來矮人戰士們的慘叫,撕心裂肺。可詭異的是,鄭乾卻無法分清那些慘叫到底來自何方。
望著不斷湧來四手狂暴幽魂,鄭乾的心迅速沉了下去。
對於一名失去座騎的騎手,便更像是失去了雙腿的將軍。
這是一場混戰,他已深陷步戰的泥潭。
而鄭乾所不知道的是,就在不遠處的青石之上,吹笛人的身邊,又出現了一個人。這人很瘦小,其貌不揚,一身師爺的打扮。
望著眼下城前的混戰,師爺的嘴角,浮現出一絲難以察覺的陰笑。
“蕭師爺,好大的排場,真是讓奴奴開了眼界了,呵呵。”青石腳下,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美的似有些甜膩。
“呵,過獎了。”青石上的蕭隱不冷不淡的回了一句。
“那…你身後的兩隻猴子,要奴奴上去幫忙麼?”女子的語氣不慌不忙,好像還透著笑意。
“不必了,照顧好你前面的那一隻就行。”
此時,蕭隱的背後站著兩個人。其中有一名,是羽人。
“呵,大小姐,飛過來的啊,別來無恙呵。”蕭隱轉回身,陰惻惻的笑著,語氣裡聽不出半分喜悅。
“蕭隱!果然是你們!”此刻的雨薇早已收攏了雙翅,臉上氣的通紅。雖然從之前的蛛絲馬跡中,早已看出馬王爺一夥是鬼潮的幕後操縱者,可當真相出現在眼前時,憤怒仍舊像潮水一般無法遏制。
“為何不能是我們?”蕭隱撫了撫頭上的師爺帽,漫不經心的說道:“你用你能夠找到月冢的能力,換來我們的保護,將你護送到丘州。這僅僅是一筆交易,交易而已。只可惜…”說著,他看了看雨薇身邊,那名端著一杆鋼槍,卻似乎有些吃勁的男子:“要不是你選錯了人,你也不會落魄至此,到現在仍舊是一無所有啊。呵呵呵。”
“你閉嘴!”此時的雨薇早已經怒不可遏:“我要早些知道,你們找月冢是來做如此陰邪之事,雨薇死也不會幫你們的!”
“哈哈哈!”聽了雨薇的話,蕭隱忽然間放聲大笑:“大小姐啊大小姐,我的大小姐。我還以為你是為何發怒,原來你竟是為了這個?哈哈哈!我們之前捉你,在燭龍會上賣你;你不辭萬里來丘州尋找石脈,最終卻一無所獲。你的惱怒不是為了這些,卻只是為了我們沒有告訴你真相。哈哈哈!難道這還不是因為,你自己太過愚蠢嗎?哈哈哈哈!”
蕭隱突然間狂放的大笑著,他瘦弱的身體在丘州的寒風中抖成了一個結,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雨薇的身軀在顫抖著,懊惱,不甘心的淚水從她的臉龐上靜靜劃下,竟忽然一句話也說不出。
這時,一隻手卻輕輕握住了她的手心。
“傻妹妹,沒你的事了。”
雨薇有些驚訝的朝身邊看去,卻只見韓冰一隻手拄著長槍,用另一隻手傳來一股溫暖。那種溫暖,似乎有些讓她安心。
直到蕭隱笑夠了,韓冰忽然淡淡的說道:“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