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須如此周章?”
“因為那東西,根本就不是那把破扇子!”韓冰猛然間大吼道:“你娘留下的那把扇子,此刻正被你抓在手中。而你真正留在寂花宮之物,就正是你孃的屍身!!!”
這一刻,慕容瑾的眼神終於變了,變得恐慌,那種突然被人看透之後的驚恐。
“骨蜥就是一把骨頭,最多隻不過是用焏術力驅使的傀儡而已,又怎能吞人?!若大爺我料的不錯,你娘根本就不是被骨蜥吞掉的,而是活生生拍死的!是拍死的!”
聽了韓冰的話,慕容瑾突然間開始顫抖,在這一刻,他終於感受到眼前男子的可怕,那種甚至超過焏術力,更為可怕的力量。
“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幾聲微弱的話語從慕容瑾手中發出,仿似蚊吟。
只不過,韓冰卻沒有聽到。
“你用玄冰蓮棺,保留了你孃的屍身,又在離開寂花宮的那一刻,將她屍身留在了那裡。你怨恨的,憤怒的,根本就不是‘優曇華’逼你的那一切,而是她把你孃的屍身,留在了寂花宮!你所做的,根本就不是追求啥所謂的自由,而是為了奪回你娘!你所懼怕的,不是被人控制,不是大爺我,不是讀夢師,而恰恰是你自己,你自己的過去!!!”
“不對!不是這樣的!不是!”慕容瑾大吼著,卻頹然間跌坐在了地上。那空中的冰刺便彷彿一下失去了控制,紛紛掉落在青草之間。
“不是的…不是的…”此刻的慕容瑾,居然已經淚流滿面:“我娘…根本就沒有死…我將我娘凍在棺裡,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讓她再次醒過來…醒過來…”他抽泣著,哽咽著。此刻,他已經不再是那個大名鼎鼎的“地獄雪蓮”,更不是那個傳說中的“玄冰蓮花”,他只是一個兒子,一個名叫“蓮心”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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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他才緩緩抬頭道:“我娘…他現在就在…”
“不用說了。”韓冰突然間打斷了慕容瑾,緩緩接道:“你娘現在就在那部馬車之中。讀夢師毫無霸業之相,可你卻又心甘情願的保他。你曾發誓殺掉所有知道你曾經的人,卻又偏偏對善催眠讀心的讀夢師網開一面。讀夢師聽了大爺我出言相譏,卻遲遲不肯回到事出地點和慕雷烈當面對質。那馬車本是他座騎,可偏偏在遇到你時又停得好遠。這一切都說明,他只是在威脅你,利用你。而能夠威脅得到你的東西,想來,天下再無他物了吧?”
說著,韓冰終於從地上站起來,幾步來到慕容瑾身前,伸出手,竟像安慰小孩一般摸了摸慕容瑾的頭頂,而此刻的慕容瑾居然只顧得垂淚,彷彿一隻受了傷的小兔。
只聽韓冰緩緩道:“大爺我不知道他到底使了什麼法子,竟能從那人人談之色變的寂花宮取出你孃的…軀體。不過,既然事已至此…”
韓冰的話似乎並沒有說完,可他居然也竟沒有要繼續說下去的打算,彷彿是在等待著什麼。
正當慕容瑾有些錯愕之時,便聽他的身後有一人沉聲接道:
“既然事已至此,就將這事情,交給吾輩吧。”
慕容瑾一愣,這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腔調…
曹雲從地上站起身,來到慕容瑾的身旁,將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這…不可能!你是如何解開冰棺的?!”慕容瑾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銀髮少年。
“不動風棺。”曹雲靜靜接道:“以透支生命力為代價。你可以凍的住所有人,卻絕凍不住吾輩。除非,吾輩已經死透了。”
“不動風棺?可他又為何裝作被凍鎖在冰棺內?”慕容瑾不是沒有聽說過不動風棺,可仍舊為曹雲的舉動感到難以理解。
“因為他在等!在等一個理由!”忽然間,另一邊的韓冰突然介面道:“大爺我剛來的時候就奇怪,活死人雖然暫時被狼崽子擊暈,可畢竟有不動風棺護體,早應該醒來。可此時卻仍也在地上被凍得死死的。不過馬上咱就想通了,活死人在等一個出手的理由!呵呵。”說著,韓冰無奈的笑笑:“而這個理由,只有你,才能親口告訴他。”
話說到此,韓冰似乎終於輕鬆了下來,一屁股坐在慕容瑾的身邊,大大的打了一個哈欠:“嘿嘿,到現在,大爺我的任務算是完成了。接下來的,就看活死人的了。”
“你們…竟然是在演戲…!”
慕容瑾瞪大了眼睛,他萬萬也沒有想到,看似勝算在握的一切,卻從頭到尾都在眼前兩個人的掌握之中!想到這裡,他忽然間笑了,他輸了,他輸的心服口服。原來,這世上也有他“地獄雪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