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陽光透過被打破的視窗照射進來,在心底留下星星點點的溫暖。幾道暖色的光束中,泛點塵埃。
韓冰抱趴在陳家宅的古棺之上,像是見了親人一般。
所有人,都不知道這幾日是怎麼熬過來的。
從陳家宅到銀月鋼火城,韓冰和鄭乾用了八天。而他們的返程,卻只用了三天。
“喂…你們既然有力氣趕這麼快…幹嘛不把那幾幽魂做掉…再跑啊…”韓冰趴在棺材上,大口喘著粗氣。
“他媽的…你家乾爺哪知道…這幾個東西…跟的這麼緊…”鄭乾一屁股癱倒在地上,好不容易顫抖著掏出菸袋,卻連點上的力氣也沒了。
聽著倆人的抱怨,曹雲苦笑了一下。他側頭看了看早已在自己背上趴著,乏睡過去的雨薇,微微嘆了口氣。在最後的關頭,曹雲不得不背上虛弱的雨薇姑娘,才堪堪趕完了這最後的一段路程。
“下一步,咋辦…”放棄了點菸的念頭,鄭乾無力的將手垂在地上。
“還能…咋辦…你以為咱都和活死人一樣…餓不壞,跑不死啊…”韓冰解下水囊,朝嘴裡胡亂灌了幾口,接著說道:“先歇歇…接下來…自然是給活死人找那個月耀…”
“不必了!”
韓冰的話還沒說完,卻被曹雲打斷:“吾輩這條命,生死由天!不要再為吾輩去耗費什麼多餘的力氣了!”
韓冰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少主,那你的意思…?”
“吾輩最為擔心的,也就是那日救我們的無邪兄弟。此刻,卻不知兄弟的下落,甚是心急!”一邊說著,曹雲一邊將雨薇輕輕放在牆角。
“去救冰坨子?”韓冰抬了抬眼皮,一臉的不情願。
“正是!”曹雲點了點頭:“無論無邪兄弟是敵是友,他總救過我們一命。如今他有難,吾輩又怎能不救?”
韓冰沉默了一下,彷彿是要說服自己一般,最後緩緩道:“咱說,活死人大哥,先不論蛋子的話是真是假。要找到冰坨子,蛋子倒真的是說在了關鍵上。”
“默言何意?”曹雲有些不解。
“蛋子說他能算得出吉凶卻算不出下落。其實,能算出冰坨子下落之人,就在眼前。”說著,韓冰向身旁一臉恍惚的柯白看過去。
說來也怪,眾人這幾日不休不眠的趕路,早已累的精疲力竭,可扛著夢斷戟的柯白,卻似乎毫無顧忌一般,看氣色跟前幾日一出無二。
此刻,柯白像是感覺到什麼一般,厚重的眼皮抬了抬,朝韓冰這邊看過來。
“喂!傻子!大爺我找你卜個吉凶,你看如何啊?”韓冰朝柯白問道。
韓冰的話還沒說完,卻只見柯白似乎一時間醒過來一般。他抬起昏睡的眼皮,上下打量著韓冰,言語間透著一股莫名的興奮:“這位客官…看您紅光滿面…”
“哎呀呀好了好了!不是給大爺我算!”韓冰無奈的打斷了柯白的廢話連篇,皺著眉頭說道:“嗯…是另外一個人,一個叫慕容瑾,慕容無邪的人。你能算得出來麼?”
柯白一愣,結巴著說道:“慕…慕容…無邪?”
“對!慕容瑾!會變出來一大塊冰把人凍住的一個人。哎呀咋和你講呢?”說著,韓冰站起身,看上去此刻的他已經恢復了一些體力:“喏,就這樣。”
說著,他筆直的站起了身子,臉上硬是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手中還搖來晃去,像是拿著一把摺扇一般。
這舉動愣是把曹雲逗樂了,他一把推開裝模作樣的韓冰,向柯白抱了抱拳:“公勝兄,無邪兄弟號稱地獄雪蓮,一身白衣,是天下數一數二的冰系焏術師。若公勝兄知其下落,吾輩必將感激不盡!”
曹雲的話說完,卻只見柯白如同傻住了一般,瞳孔間越發的渙散,活脫一泥人相似。
曹雲看了看韓冰,卻只見韓冰聳了聳肩膀,一臉的愛莫能助。
一旁的鄭乾似乎終於看不下去了,皺著眉頭罵道:“喂!你們這能行麼,他又不是慕容家的大黃狗,找個活人哪那麼容易的事啊。”
話音未落,卻忽然只聽柯白的嘴唇微合,像是在斷斷續續說著些什麼。
韓冰和曹雲皆是一驚,因為他們突然發現,柯白的眼角,居然流下兩道清淚。
“喂!叫你算命也不是叫你出喪,你哭個啥啊!”韓冰有些不明所以。
曹雲卻急忙貼近柯白的嘴邊,只聽柯白斷斷續續說道:“梓丹…心死…大,大事不妙…”
“梓丹?公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