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淡藍色的法陣。
這法陣被仔細勾刻在地上,圖案和魔淵乾坤湖底部見到過的一出無二,只是大小要小一些。鄭乾幾腳掃開周圍的殘兵,一屁股坐在地上,便開始盯著眼前的乾坤陣默默的發呆。
“嗯…我們是不是該毀掉它…”雨薇有些猶豫著問道。
望著鄭乾糾結的表情,曹雲不由得搖了搖頭:“我們當中,唯有天合在焏術上多有見識。若是天合不懂破陣之法,就算找到了這陣,也毫無他法啊。”
,!
“恩,那啥,把這地上的鬼畫符蹭沒了是不是就可以啦?”說著,韓冰便要抬起腳,向法陣的邊緣蹭去。
“臭小子你當這玩意兒是菸灰啊!”說著,鄭乾急忙一把拉住韓冰,鼻子差點被氣歪:“你家乾爺遲早被你個臭小子害死!你懂個屁!焏術陣分兩種,血陣和恆陣。血陣以人體精血為引,需要焏術師的焏術力加持。只要焏術師不在陣旁,血陣自破。可恆陣卻麻煩的多!”
說著,鄭乾一指地上的乾坤陣,眉頭鎖成了一個結:“這東西應該就是恆陣!恆陣設陣極其複雜,焏術師可能要花上好幾個時辰,甚至幾天幾夜才能擺下一個恆陣。但好處是,恆陣一旦設好,不僅不需要焏術力加持,還能受到防護結界的保護。”
“結界?這破玩意兒也有防護結界?”韓冰盯著地上的法陣,瞪眼看不出個所以然。
“臭小子,若不得破陣之法而觸發了防護結界,運氣差點的話,我們今天全都得交待在這兒!”鄭乾罵罵咧咧著,卻是滿臉的愁容。看來,雖然是老江湖,懂得些門道,但若是讓他真去破陣,還真是難為了他。
一時間,眾人陷入了沉默。看來,火月妖王的這個請求,不是那麼容易便能夠完成的。而眾人愁眉苦臉之時,只有柯白仍舊一臉慵疲,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拖著他的“夢斷大旗”在凌雲劍冢中踱來踱去。
“喂!傻子!別扛著大旗晃了,晃得你家乾爺怎麼這麼不舒服啊!”鄭乾忍不住喝道。可柯白卻似乎聽不到一般繼續走動著,將地上的殘刃踢的到處都是。
曹雲卻忽然間轉過臉,緩緩道:“默言,你可想到了什麼?”
聽到曹雲發問,韓冰這才慢慢抬起頭,似乎思索什麼的樣子:“活死人大哥,大爺我剛才在想,設下這陣的人,到底是誰?”
“不是蕭隱一夥麼?”雨薇不由得問道。
韓冰點點頭,卻又搖了搖頭:“這一路以來,雖然被馬王爺一夥人處處算計,可他們的底細,咱們也算是摸了個八九不離十。這些人以馬王爺為首,手底下打打殺殺,出謀劃策的也就是三個人,姓蕭的師爺,夥計打扮的蛋子,以及煙鬼碰到的,使幻術的歡燭。你們說對不?”
“說的不錯,可那又如何?”鄭乾仍舊有些疑惑。
韓冰搖搖頭,繼續解釋道:“發動鬼潮需要兩個關鍵環節,凌雲劍冢中的反煉和魔淵邊上的役魂。在魔淵邊上,咱們碰到了馬王爺,蕭隱,和歡燭。可妖兵反煉這邊,到底又是誰負責呢?”
“默言,你是說…那個叫蛋子的夥計?”曹雲終於聽出了端倪。
“大爺我不知道。其實此件事情細細想來,有許多不解之處。”韓冰皺著眉頭說道:“蛋子是否真的是反煉妖刃之人,這是其一。那個啥荊棘巖棺…如果大爺我記得不錯,是叫這個名字…到底是誰施的,這是其二。嗯…那啥…還有就是…”說到這裡,韓冰似乎好像猶豫著些什麼,一時有些語結:“哎呀剩下的可能是大爺我多心了。不過這兩個疑點…傻妹妹,你跟他們待的時間長,你可有啥說法?”
聽著韓冰的分析,眾人不由得將目光一併投在了雨薇的身上。可雨薇卻只是搖了搖頭,言語間多有些躊躇:“其實…蛋子哥的來歷…雨薇完全不知。而且,其實蛋子哥待雨薇很好,若是有馬王爺難為雨薇的地方,也全靠蛋子哥出面解圍…其他的…雨薇就真的不知道了…”
“哎呀呀你個傻妹妹,現在咋倒說起他的好話來了?”韓冰的話音未落,卻猛然間聽身後的角落中,傳出一個聲音。
“呵呵,看起來,小的對大小姐的好,大小姐還記得啊。”
洞穴中,這聲音並不大,卻將所有人瞬間驚出了一身冷汗!
“什麼人?!”曹雲第一個站起來,警惕的望向洞穴裡的黑暗。
黑暗之中,緩緩走出一個人。這人中等的身材,看上去很清瘦,一身夥計的打扮。然而,當他走出時,卻讓所有在場的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是什麼時候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