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乾一屁股盤腿坐在了歡燭身邊,輕聲笑道:“呵呵,巧了,你家乾爺也喜歡待在這兒吶!”說著他拍了拍身旁的地面,揚起一小團浮塵。
歡燭忽然間笑了,她忽然覺得自己很傻。假如眼前的男子就這麼跟她回了幽州,那麼她,還會喜歡他嗎?
“好了,快跟你家乾爺說說什麼四劫的事兒吧。”鄭乾的語氣很平靜,像是在自己院兒裡嘮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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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罷,這千年的宿命,也許,這兒就是歸宿吧。
歡燭一邊這麼想著,一邊也輕輕跪坐在鄭乾的身旁。
“這四劫奴奴知道的並不多。只道是風劫和花劫造就了這千年未有的大天災。而這雪劫卻是跟此物有關。”說著,歡燭從懷中掏出一件事物,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那是一件小金雕,小鳥的模樣,卻長了三隻腳。
“這是三足金烏,神座賜給蕭隱九隻。可具體是何用,卻連蕭隱也不清楚,似乎是什麼古怪的陣法。”歡燭解釋道。
鄭乾一愣,從歡燭手中接過小金雕,細細檢視起來。這金雕果然不似凡間之物,不僅模樣栩栩如生,通體還浮著一層金色的流光。
“蕭隱已命人,將這九隻金烏埋在了你們大軍來時的路上。奴奴奴奴花費了一些力氣才從蕭隱口中套到這訊息。”說著,歡燭咬了咬嘴唇,似乎是提及了什麼不願提及之事。
鄭乾卻是緊鎖了眉頭,端詳著手中的事物一言不發。他從未見過此物,卻總覺得這上面的氣息,自己在哪裡感受到過。
“鄭郎,你說有沒有可能,因為奴奴事先盜得了這九隻中的一隻,就把什麼陣法給破了呢?”歡燭歪著頭問道。
日月當空,太陽光暈的邊沿已經開始和那一輪詭異的皓月,連線在了一起。
忽然間,鄭乾只覺得手中的金雕在陽光的照耀下變得滾滾發燙,這念頭一生,手中竟像是攥了團火一般無法握住。他急忙將手中的事物遠遠丟出,隨後拍額大叫道:“想起來了!”
三年前,在那次丘州之行中,在火月妖王鎮守的魔淵底部,也就是丘州月冢之上,鄭乾曾感受到過類似的氣息。當那象徵月焏力的淡藍色光芒泛起,有一束格格不入的金光忽然隱於其中,卻和這金雕的感覺一模一樣。
從那個時候,神便已經出手了嗎?
還未等鄭乾細細思索,驚變陡生!
只見這三足金烏一瞬間光芒暴漲,一時間竟晃得讓人睜不開眼睛。金光爆射而出,彷彿能刺透這重重雲霧,又好似地面上突然炸開的豔陽。
這強光足足持續了幾個呼吸,當光芒漸散,所有人都能勉強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他們的面前卻聳立著一名高大的金色巨人。
巨人光著頭,裸足能有一丈多高,通體金光閃耀。金色的鬍鬚在頦下炸開,根根如金針一般。巨人的耳垂兩側分別掛著一隻金色的小蛇,手中卻拄著一根巨大的金蛇杖,似有火焰流光浮於其上。
鄭乾瞳孔猛地一縮,他雖然此生從未見過,可看到這巨人的第一眼,便覺得非常眼熟。巨人的眉眼,長相,除了巨大的身材以外,其他特徵都與丘州的矮人族一出無二。這不就是長成巨人的矮人族,或者說,火焰族嗎?
他們,代表絕對的光明和力量。他們,才是日神軒極最後的執念。他們,才是日神理應創造出的完美種族。他們,才應該能有資格和羽人族相媲美。他們,才應該能真正對得起他們自己種族的稱號,夸父族。
鄭乾不敢多想,他一把抓起歡燭的衣領,把她丟在自己的馬上。那戰馬彷彿是通人性一般,掉頭向隊伍中奔去。
這已經是鄭乾所能做到的極限了。因為下一刻,夸父戰士的金蛇杖便如雷霆般砸了下來。蛇杖劈開濃霧,彷彿有金芒熾焰裹挾其中,轟鳴滾滾,恍若雷鳴。
鄭乾已來不及躲閃,他將手中的紅天戰斧向外橫格。只聽轟的一聲巨響,鄭乾的身軀便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橫飛了出去,翻滾了兩下,好不容易才穩住身形。煙塵未消,鄭乾一聲暴喝,一支烏黑的投槍便如閃電般擲出!這麼近的距離,巨人避無可避,那投槍便嘭的一聲紮在了巨人大腿之上。
隨後,只聽咔嚓一聲,投槍槍頭一歪,甩飛在一旁。
那投槍的槍頭,竟是折了。而巨人的腿上,竟是尋不到一絲創傷的痕跡。
鄭乾倒吸一口涼氣。夸父戰士這一擊的力量,竟絲毫不亞於被山之妖刃控制的鐘蕭,而更可怕的是,這傢伙居然還是刀槍不入之身?而根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