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竹簡的殘片和優曇華的花瓣被優曇華踩入沙海的時候,早已把眼淚流乾的女子知道,自己今後再不會流淚了。
“你叫韓冰,對麼?”
她用手輕輕抹去臉上的淚痕,抹去她早已深深刻入心底的那段曾經。
“韓冰,韓默言,是個地痞。”韓冰自嘲的笑笑,抹了一把嘴角的鮮血。
“呵呵,是個地痞啊。”
優曇華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塊溫潤的玉石。那玉佩看上去很普通,由一顆玉珠嵌入玉環中組成。
“借給你了,當做是曇兒的謝禮。”說著,她將那枚玉石放在韓冰的掌心裡,好像絲毫不在乎那就是寂花宮的鎮宮之寶,月耀之晶。
“謝謝你,曇兒終於找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而曇兒今天才知道,原來那東西,曇兒其實一開始就未曾失去過。”說著,她用她的一根素指在韓冰的額頭上輕輕點了一下。
轉瞬之間,一股清涼順著額間竟剎那般淌過韓冰的全身!韓冰從地上站起來,竟好像剛才的重傷傷全都是幻覺一般。
正當韓冰驚訝的當口,卻聽優曇華幽幽嘆了口氣:
“本宮雖能治你的傷,卻對不動風棺和血影凋零束手無策。魔淵的老妖精說的不錯,你們必須去尋找一處月冢,以天然的月焏術力配合月耀之晶慢慢調養兩年,此毒自解。”
“得,咱還得回丘州羅。”韓冰撇了撇嘴,似乎對自己漫長的旅程有些無奈。
“不。”優曇華搖了搖頭,看那氣度,此刻站在三人面前的已儼然是一方宮主:“丘州的月冢近日受到侵染已並不純淨。”
“侵染?”韓冰有些不解。
“天下月冢一共有三,兩處是活脈,一處是死脈。”優曇華彷彿沒有聽到,只是自顧自的說了下去:“而這兩處活脈之中,丘州脈已經不能用了。林州脈雖純淨,卻乃是羽人族聖地,你們根本無法接近。唯一剩下的,便只有龍殤湖湖心的死脈。”
“龍殤湖湖心?死脈?那也可以?”韓冰不解。
“呵呵,雖為死脈,可你們儘管去吧。如果本宮所猜不錯,那裡,會有一個人幫你們的。”
“額…那吾輩,多謝前輩指點!”
“宮主大人多謝啦!默言以後會把這石頭還回來的!嘿嘿。走嘍!”
說著,韓冰便一個勁的推搡著曹雲向來時的石門退去。此次幽州之行終歸圓滿,也著實讓韓冰輕鬆了許多。
“等下。你們,似乎忘記了什麼。”
忽然之間,優曇華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什麼?”三人猶疑的轉回身,迎面看到的,卻是一個謎一般的微笑。
“哇!不會吧!這麼狠?!”韓冰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
“本宮說過,規矩不能破。你們離開寂花宮,便一定要留下每個人最重要的一樣東西。這規矩千百年未變,你們即使幫了本宮的大忙,可也不能例外。”優曇華靜靜的說道。
三人頓時傻在當場。
“這…”曹雲也未曾想過事情會有如此一變。
“咋會沒有例外?秦天留下了啥?!”韓冰有些不服。
“他的心。”
“…那…那個盜出骨蜥的讀夢師,他留下了啥?!”
“他趁本宮不注意偷偷離開,於是本宮便派夢兒,索回了他的命。”優曇華靜靜的答道。
“啊?!”韓冰頓時被噎的啞口無言,說起來,讀夢師確實是被秦煙夢親手所殺。此刻,優曇華似乎又恢復成了羅剎族的女皇,羅剎族規矩最嚴格的執行者。
“喂…你該不會也把咱弄成傻子啞巴啥的放出去吧…”韓冰的聲音帶上了哭腔。
“呵呵,本宮不會。”優曇華笑笑,她用手輕輕一指韓冰:“說起來,寂花宮的這個規矩,只有一個例外。那就是,那個最重要的東西,根本就不在寂花宮。本宮自然無法留下。而你,便是那個例外。”
“啊?大爺我?”韓冰驚訝的看著優曇華,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大爺我都不知道我最稀罕啥,你能知道?”
“呵呵,你知道本宮最重要的東西,卻不知你自己的。看起來,每個人都是如此吧。”優曇華搖頭嘆了口氣:“你遲早會知道的。不過不管怎麼樣,你最重要的東西卻不在寂花宮,你可以就這樣離開,本宮不會阻攔。”
“不過…”說著,優曇華將目光卻投向了曹雲:“你就不一樣了。”
“額…吾輩最重要之物…”曹雲一時語結,顯得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