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檀帳裡暗香落,一曲輕歌破。
夢裡優曇千年渡,乍眼繁華,更與誰人說。
薄命殘燭煙花錯,易老流年過。
夜半煙雨弄孤舟,醉眼望月,難解紅塵寞。”
忽然間,韓冰忍著劇痛,居然咬牙從口中緩緩吟出一段詞,竟驚呆了眾人。
最吃驚的,竟然是早已慍怒的優曇華!
“你…是如何得知的?!”她雖跪坐在地上,卻直愣愣的盯著眼前的痞氣少年,震驚似乎已經讓她來不及惱怒。
“這是秦天留給你竹簡上的話,對吧?”此刻韓冰似乎才忽然緩下一口氣。他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指著地上附著火焰靜靜燃燒著的一段竹簡。
“宮主,你可真傻,那所有的一切不都在竹簡上了麼?如此浪漫的分別,你卻仍舊把他當做是輕別麼?千年的優曇只在夢幻之中,秦天他只是凡人,只能擁有這區區不到百年的乍眼繁華。只是世事弄人,造化折磨。他不忍心讓你受這相思之苦,只想讓你儘快將這感情了斷。他寧願在這紅塵中孤獨一輩子,也不遠你為他痛苦千年。可你…怎麼就不懂呢?”
韓冰的話,卻好像一聲霹雷,重重的劈在優曇華的身上!黑衣女子的身形在那一瞬間怔住了,好像傻了一般。
終於,韓冰似乎也支撐不住剛才的重傷,跌跪在沙地之上,可他嘴上卻仍舊沒有停歇。
“宮主,秦天寧願在龍丘城背受篡逆砍頭之名,也要將你的畫像,給你題的詞留在家中,又怎會是絕情離棄之人?你連這樣的人都無法留在身邊,還不讓大爺我笑你痴傻麼?”
“那…本宮該怎麼做…”忽然間,優曇華那美如幻月的雙眸中卻猛然透出一股難以言喻的瘋狂和絕望:“本宮該怎麼做?!!!本宮已經為他做到了所有,本宮用寂花宮,用所有的美貌與青春,用夢兒來鎖住他,可終究不是依然留不住?!!!”
“呵呵,秦煙夢麼?”韓冰諷刺般的笑了笑:
“秦煙夢若真的是你的親生女兒,又怎能如此精通音律?!”
什麼?!
韓冰的這句話,就連一旁的曹雲也被驚呆了。
可韓冰的語氣卻依舊似乎沒有察覺到一般:
“依照大爺我想來,你為了修習曦龍奧術早已無法養育後代,便只能如慕容瑾,柯白一般捉來一個人族之女冒充是秦天之後。秦天是懂音律的人族,又如何看不出來?自始至終,他都不願意將一切挑破,自始至終,被矇在鼓裡的,都始終只有你而已!”
“是麼…居然…是這樣的麼…”猛然間,優曇華似乎完全被擊敗了一般。她的雙眸陡然間變得迷茫,變得空洞,兩行清淚順著她的眼角靜靜劃下,滴落在雪白色的沙石之上。
“你怎麼這麼傻!你都告訴本宮啊!告訴我啊!”曾幾何時,她以為她的淚水早已流乾,可她卻從沒有想過,今日再傷懷之時,真相卻是如此。早已壓抑已久,甚至早已忘卻的情感在這一瞬間卻狂湧而出,止不住的宣洩。
“伯龍!你告訴我啊!不要瞞著曇兒啊!你若是在乎這千年和百年的浮生,曇兒不也在努力麼?”此刻的寂花宮穴中,已成為優曇華一個人的發洩:“曇兒為了這千百年的詛咒,不惜殘害生靈,不惜惡名昭著,不就是為了集齊血脈,練成曦龍奧術麼?!你就不能再等等曇兒麼?曇兒…可是做到了曇兒能做到的一切啊!!!”
優曇華止不住的哭泣著,她此刻傾訴的物件,早已變成龍丘城內的一段枯骨。
“一切?”韓冰在鼻間冷哼了一聲,似乎對眼前絕望的女子毫不同情:“宮主,你說的一切,可是它們?”說著,他用手指了指地上似乎靜止在那一刻的火焰與優曇。
“沒錯!這難道還不夠麼?”優曇華似乎已經徹底陷入瘋狂:“你懂什麼?這就是曦龍奧術!焏術的最高奧秘!可以讓時間停滯,可以讓伯龍也和我們羅剎一樣享千年之壽的曦龍奧術!這難道還不夠嗎?!”
“呵呵,大爺我是不懂。”韓冰冷笑一聲:“大爺我是不懂啥曦龍奧術,可大爺我知道,你所能做的,比這時間停滯更多!”
“什麼?!”優曇華一瞬間瞪大了雙眼。
“人族和羅剎族的愛戀,又豈止只有你們!想要打破這時間枷鎖的,難道只有你們一個?他們是怎麼做的?他們拼死盜出你宮中的月耀之晶,難道也是為了去練那對於他們來說根本無法練成的曦龍奧術?!”
“那…難道…還有別的方法?”韓冰的話讓優曇華徹底懵住了。
“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