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秦軻沉思著用什麼理由搪塞的時候,卻感覺蔡琰纖細如青蔥的手指輕輕地觸碰到了他的胸口。
帳篷裡燃著篝火,所以秦軻上身並沒有穿著衣服,只是蓋了一層獸皮,但邊角依舊裸露著胸口那道可怕的疤痕。
她的手指有些涼,摸在傷疤上給秦軻帶來一些癢癢的感覺,但並不會不舒服,反而讓人覺得這樣一直持續下去也不錯的感覺。
“以後自己要小心些。”蔡琰低低地道:“不是每一次你都會有好運氣的,你可不能隨隨便便就死了,我們拉過勾的,你……還得帶我遊歷天下呢……”
秦軻聽著蔡琰的輕聲細語,也就忘記了解釋的事情,只是用地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
大約是在一個半時辰之後,高長恭終於來到了帳篷,從他走路的姿態看上去,他的傷勢已經不再如之前的沉重,只不過幾名親衛包括張明琦還是死死地跟在他的身後,生怕高長恭傷損半分。
“聽說你小子醒了,我正好來看看。”高長恭掀開帳篷,眼見秦軻正在和蔡琰說話的樣子就是一笑,“看樣子,我好像來得不是時候?”
“有屁快放,別陰陽怪氣的。”蔡琰沒好氣地瞪他,秦軻則是躺著噗哧笑出了聲。
高長恭聳了聳肩,倒是已經習慣了蔡琰這個會咬人的小女子,非但不生氣,反倒是想起了那個遠在長城的姑娘,這麼看起來,兩人似乎有許多地方很是相似?
他笑了笑,順手把手中的東西扔進了秦軻的懷裡。
秦軻還沒來得及看清那東西,只感覺到那是一團黑色長長的東西,摸上去顯得光滑,卻也擁有著甲殼的紋理,隨後定睛一看,才驚喜地道:“小黑?”
從醒來之後,他就再也沒看見過小黑。
而在他的潛意識裡,也快要以為以後再也見不到這隻親近卻又帶著幾分驕傲的小蜥蜴了。不過現在他再度看見它在自己面前活蹦亂跳,心情頓時愉悅起來。
小黑一雙眼睛明亮,看上去精神極好,與他這病怏怏的樣子倒是完全相反,甚至還張開小嘴,發出明亮的叫聲:“秦……”
秦軻先是一愣,隨後把頭衝著高長恭和蔡琰,傻傻地道:“你們聽見他喊什麼了嗎?”
其實他都不用去專門問兩人,因為他其實聽得很清楚,儘管小黑的叫聲談不上字正腔圓,甚至帶著那麼點古怪的味道,但卻絕對是一個清晰的“秦”字。
秦軻見了鬼一樣,終於忍不住喊了起來:“娘呀,小黑說話了!”
大驚之下,他差點把手裡的小黑給用力甩出去,但想到自己手裡是個活物,而不是隨便什麼東西,他又強行忍了下來,饒是如此,他還是把小黑晃得有些不舒服,於是順勢張開了嘴吧唧咬在了他的手指上。
秦軻哎喲一聲就把小黑松了開去,任由它落在自己的胸前,驕傲地抬著頭,等著雙眼。
“大驚小怪!”蔡琰也是翻了翻眼珠子,一副“我就看不慣你這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的表情,隨後伸手把小黑抱在了胸前,用理所當然的語氣道,“不就是喊你名字嘛,有什麼好怕的,至於這麼一副表情嘛。”
高長恭站在她的身邊,有些無語地道:“相比較起來,我更驚訝你對這件事情一點也不在乎,難不成在你腦子裡,一頭牛一隻羊一條狗突然開口說人話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蔡琰哼了一聲,道:“那又不一樣,牛是牛,羊是羊,小黑是小黑,牛要是真不哞哞叫了,那我倒是真會驚訝一下,小黑不就是開口喊了個秦字,有什麼稀奇?”
她把小黑舉起到了眼睛平齊的樣子,眯著眼睛寵溺地道:“我就說你肯定不一般,說話有什麼的,是不是?”
小黑並不抗拒蔡琰的動作,反倒是滿意地點了點頭,一雙眼睛中流露出驕傲的情緒,再度開口,道:“猜……燕……”
“是蔡,蔡琰。來叫一個聽聽?”蔡琰糾正著,嘴上卻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秦軻和高長恭相互對視了一眼,一時間都只能是無奈地嘆了口氣,隨後高長恭解釋道:“別看我,這說話的本事可不是我教的,說到底,你這隻小蛇本來就與眾不同……或者說,是它變得與眾不同?”
秦軻點了點頭,道:“它確實與眾不同。”他腦海中仍然有一些零碎的記憶片段,那是小黑的過往,也正是因為這些碎片,他才能肯定小黑並非是黑龍的本體。
但他也清楚,黑龍實際上就是從小黑身體進入到自己身體,進而控制心神的。
雖然說黑龍應該被他殺死了,但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