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打落,立了威,坐穩了位子,再轉手將這個人情賣給公輸察……嘖嘖,當真老謀深算。”
高易水侃侃而談,秦軻撓著頭,一旁蔡琰也跟著給他講解了一番,他這才將脈絡一一理清,一邊更是為公輸仁的隱忍和算計讚歎不已。
“我現在回想起來也覺得自己有些冒失了,沒想到公輸究背地裡竟然深藏著那樣一股勢力,這也是當初我沒有料到刺殺你的人當中,真的會有連你都覺得難敵的高手……差點害你們陷入險境。想來若不是公輸仁提前抹殺掉了這幫人,恐怕即便公輸胤雪當了家主,囚禁了公輸究,自己也很難坐穩這個位子。”
畢竟高易水只是個外人,對於公輸家整個大局的把握,還是不如公輸仁。
不過高易水能見縫插針地安排到如此程度,也足以證明他的厲害之處了。
但顯然高易水對自己心懷不滿,嘆道:“我終究不是諸葛宛陵,荊吳毀堤淹田一案,斬下多少士族名門的頭顱,看似粗暴,實則細緻,輕一分則達不到效果,重一分,整個荊吳朝堂說不定會在一夜之間顛覆。他偏偏就敢讓高長恭離開建鄴城,孤身與士族之首的孫老談判,把自己的安危全都交到與孫老的一紙協約之上,這簡直是在刀尖跳舞,偏偏他每一步都走得無比從容,非大智大勇,不能為之。”
“先生是好人,他不是那般精於算計的人……”阿布事到如今仍然堅持自己的觀點,相信諸葛宛陵不可能安排這麼多事情。
“是是是。你那先生一直是好人。”高易水翻了翻眼珠子,“可朝堂波詭雲譎之下,好人反倒是死得最快的一批。”
對於兩人這樣的爭吵,秦軻不偏不倚,因為他既能理解阿布對諸葛宛陵無條件的信任,又能感受到諸葛宛陵平靜的外表下潛藏的那顆深沉的心,他個人的看法還是比較偏向於高易水的分析。
“不管怎樣,以後你還是別弄得太過火了。”秦軻皺眉道。
高易水偷偷看他的表情:“怎麼?心疼公輸胤雪受的傷了?”
“好好說話不會死。”秦軻黑著臉道。
高易水看著秦軻的樣子,更覺得有趣,調笑道:“你呀,一看就是花叢新手,你得跟我學習,像是我這種花叢老手,講究的就是一個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看似情真意重,實則無……”
“無情無義的王八蛋負心漢!”正當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打斷了高易水的話。
剎那間,高易水面色狂變,趕忙低聲對秦軻說道:“不行,我肚子疼,我得上茅房去。”
隨後他就像只年老的猴子那般佝僂著身體,捂著自己的肚子,匆匆躥向後院,緊接著秦軻眼見一名青衫女子追趕了過去。
那女子面容姣好,眉眼嫵媚,髮髻如雲飄動。
不少茶館裡的聽客嘖嘖有聲,交頭接耳猜測這一幕到底是唱的哪出,顯相比較聽說書先生按本子所講的那些故事,這樣現實生活中的事情更能引起他們的興趣。
臺上的說書先生看著這情況,這書自然是說不下去了,於是咳嗽了一聲,順便到後臺去喝杯茶清清嗓子。
秦軻傻傻地看著眼前的情況,有些不知所措。
蔡琰則是咯咯咯地笑了起來,用手肘戳了戳秦軻,道:“你第一次見吧?那是南煙姐姐。”
秦軻當然沒聽過這個名字,不過蔡琰很快地開始解釋道:“南煙姐姐本是錦州的花王,那天老高帶我和阿布一起逛青……”
說到這裡的時候,阿布的臉已經漲得通紅,而蔡琰的眼睛裡滿是興奮。
聽了蔡琰接下來的講述,他才知道,之前他們的花銷都由公輸究包了,所以高易水秉承著不花白不花的原則,將自己的生活紙醉金迷到了極致。
而就在那天夜裡,高易水帶著兩人美曰其名為見世面,去了趟煙波樓,花了大價錢,請了頭牌南煙來陪著喝酒聽曲。
結果他聽了人家一曲《鴻雁》,順手就把公輸究送他那塊價值不菲的玉佩給人家做了贖身錢。
第二天他醒了酒才連連解釋自己純粹是欣賞南煙的琴藝,並無其他念想。結果那位南煙姑娘恢復了自由身,卻非得要跟著他天南海北……
秦軻聽得哭笑不得,只能是感嘆了一聲:“老高這傢伙,還真是處處留情,贖身這事兒也做得出來。”
“你好像沒資格說我。”這時,高易水突然從幾人桌子底下鑽了出來,嚇了秦軻一跳,而南煙則從後院裡走了進來,眼神掃視人群,似乎在四處搜尋著什麼。
高易水語不驚人死不休地道:“你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