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王玄微畢竟是王玄微,雖說他不是氣血修行者,沒有強大的體魄長途奔走,但在他的精神凝聚之下,玄微子卻猶如雲團於他的身下聚攏,硬生生地組成了一隻蒼鷹的模樣,載著王玄微繼續奔逃。
兩人出了錦州四十里之外,此時周邊再也看不見哪怕一個唐軍。
可兩人的勝負依然沒有揭曉。
王玄微畢竟先經歷了一場征戰,以一人之力激發無數玄微子在前,又以玄微子為盾替麾下墨家騎兵抵擋了不知道多少波箭雨,打到後面,他完全是靠著綿長的氣力支撐下來的。
只是就在這時,卻有一不知名的高手橫空而出,使的是墨家鉅子所創的“守禦劍”,實力不可小覷,不但順利救走了王玄微,還一掌擊中了他的胸口。
他靠著強橫的氣血修為消解了不少疼痛,可內傷至今未能痊癒。能有這樣實力的人,在墨家必然不會是無名之輩,但他又會是誰?
難不成是墨家鉅子親自出手?
他搖了搖頭,覺得這樣的猜測太沒道理,如果是墨家鉅子出手,他就不可能還能活下來。
而且墨家鉅子更不可能拋下朝堂輕易地做一個孤膽英雄趕來戰場。
李四仍然靜靜地立著,道:“你現在還在乎什麼訊息嗎?”
“呵,聽起來你帶的一定不是什麼好訊息。”項楚咧嘴一笑。
李四冷笑道:“看來你還知道你自己做得多出格……是祭司讓我來問你,之前的安排,你本可以圍殺王玄微,卻在十萬大軍包圍之下,硬生生地放跑了他,為何?”
“為什麼你們認為是我把他放了出去?李昧身負楊太真之命,如果我一意孤行,萬一被她認為我手握重兵不受君命,只怕日後事端不少,不是麼?”
李四搖頭,道:“不要以為旁人都是傻子,李昧只不過是你的副將,你才是這一次唐國出征的統帥,即使他身負君命,也只能適當對你加以節制約束,絕不可能強奪你的權力。至於楊太真那邊,自然會有祭司善後安排,何況,你在戰場上手刃墨家先上將軍王玄微,憑藉這個功勞做倚仗,自然能讓楊太真無話可說。”
項楚輕輕地點了點頭,微微笑道:“好吧,我無可辯駁。”
“無可辯駁?那你是承認了?”李四道:“其實你只是想與王玄微痛痛快快地打一場對不對?而楊太真,不過是你嘴上的藉口。但你應該知道,王玄微一旦脫困,會帶來多大的麻煩。”
“多大麻煩?”項楚顯得極為平靜,“不過是這一次征伐墨家……無功而返罷了。”
“你……”
“李四!”項楚終於有些不耐煩,猛然打斷他,聲音猶如虎嘯,“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而我項楚今天可以清楚明白地告訴你,張言靈不過只是主上的一個小廝罷了,我想做的事情,還輪不到他來對我指手畫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