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有北蠻妖人,看來這個想奪你們性命的人還真是厲害,竟能請得動這樣的高手。”
哈達似乎一點也不在乎那幾名刺客正在節節敗退,咧嘴笑了起來,痴痴地道:“你!黑矮子!你知道我哈達?”
“呵,你們這種人我倒是遇上過幾次,不稀奇。”
白起轉頭悄悄地又在秦軻耳邊道:“先前我們墨者也與他們交過幾次手,或許是因為他們修行這種邪術,所以腦子都有些不太好使。”
哈達望著白起,眼神戲謔:“嘻,我來墨家的路上也遇見了幾個跟你一樣喜歡穿黑衣服的人,他們也喊我妖人妖人……”
秦軻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哈達隨即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露出了幾分滿足的神情,道:“我不喜歡被人家喊作妖人,他們讓我很不高興,所以……他們現在都在我的肚子裡,將來,等我死的時候,大家就都是好兄弟了!”
秦軻一陣惡寒,怎麼也沒想到這蠻族中的邪門歪道還有這麼荒誕的說法,把人吃進肚子裡,等自己死的時候,就成了兄弟?
而白起聽到這裡猛地低吼了一聲,額上青筋怒暴,一雙眼中滿是血紅。
墨者人數已然越發凋零,那些遍佈天下的師兄弟們,每一個都是墨者寶貴的財富,沒想到卻死於這個北蠻妖人之手,甚至連屍身都被吃了個一乾二淨!
同時他又頓感悲哀,如果放在當初墨者全盛的時期,又怎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那時候,別說是北蠻妖人,就是草原上那些大部落裡的蠻人,都不敢將馬蹄踏入墨家地界哪怕一步,那時候,只要有人威脅於墨家,只要有人不仁不義,第二天他們的頭顱就會高懸在城門口的旗杆上,那時候的墨者,匿於市井,藏於山林,奔波列國,無處不在。
他握緊了長劍,卻也知道以一己之力,根本無法戰勝面前的哈達,他對秦軻道:“秦兄,你附耳過來。”
秦軻聽到白起在他耳畔說著什麼,連連點頭,一邊上下打量著哈達,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就這樣吧,白兄。這傢伙交給我,你只需保護好胤雪就行。”
白起慨然笑道:“那當然,在我那幾位師弟的墨攻陣和墨守陣面前,他們的合擊術簡直是如嬰孩學步一般笨拙。”
他說的不錯,墨攻和墨守兩種陣形,被他們一代又一代的墨者不斷演練和完善著,每當胸懷正義之氣的墨者們相互配合展開陣勢的時候,即使是實力強於他們一倍的敵人都會節節敗退。
只是短短几個呼吸之間,四名刺客已有兩人倒下,剩下兩人一身傷痕累累,眼中滿是無奈和絕望。
雖說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可畢竟他們算不得什麼死士,並不會真的願意做出捨身取義的生死抉擇,在墨者展開陣勢的威懾之下,只能是緩步向後退著,最後一齊轉身向著遠處哄散的人群逃竄而去,一路上又在人群中引起了無數驚叫聲……
秦軻抬起頭,望向奔來的哈達。
他的身軀看起來堅不可摧,但在白起的指點之後,他也鎮定許多,隨著他輕輕抬手,鋒芒流轉,菩薩劍的劍尖畫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衝向了迎面上前的哈達。
哈達之前吃過一次虧,自然知道秦軻那銳利劍招的厲害,但此刻的他自身力量也暴增了五成,實力直逼小宗師境界,隨著他抬手一拳轟出,周身的空氣都在這一瞬間凝滯,氣流被他的拳頭攪亂,向著秦軻的面門狂吹而去。
秦軻卻微微一低頭,像是一隻滑溜的泥鰍一般,從他的手臂之下,滑了過去。
“嗬!”哈達原地不動,渾身一震,聲音猶如平地起了一道驚雷,隨著他抬起了右腳,猛然地一跺,整個大地似乎都在顫抖!
而秦軻那快到極致的身形也在這一刻出現了微微的停頓。
隨後那無鑄的拳風已經席捲而來,宛如狂潮,直衝秦軻的背心。
遠遠望著的白起下意識地握住劍柄,雖然他堅信秦軻能戰勝哈達,但眼見哈達這樣的威勢,仍然是為他捏了一把汗。
縱然秦軻修為已經到了第三重境界,筋骨強健,可要是中了這樣一拳,也不是那麼好受的。
不過秦軻的身形卻要比他想象得更快!
拳風凌冽,吹得秦軻髮髻散落,三千烏髮迎風飛揚,然而就在拳頭臨近他後心的那一刻,他的雙膝突然一軟,猛然地倒了下去!
他倒得如此乾脆,如此決絕,以至於讓哈達感覺他的這個動作是不是預先演習過無數次……但實際,這完全是秦軻臨時做出的決定,只不過他的反應太快,幾乎是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