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想了想,他用雙臂把蔡琰攙扶了起來,隨後轉了個身。
“幹嘛?”
秦軻嘆息一聲:“還幹嘛,揹你呀,你不是已經走不動嘛。”
蔡琰含糊不清地回應了一聲,卻還是老老實實地趴在了秦軻的背上,當秦軻站起身的時候,她拍了拍秦軻的肩膀,在他耳邊俏皮地說了一個字:“駕。”
秦軻聽著這樣的話語,也不免激發了幾分童心,笑了起來,還真裝了一聲馬嘶,頓時地宮裡充滿了蔡琰咯咯咯的清脆笑聲。
公輸般的邀請,他們一行人自然是要赴約的,何況從一開始,他們來墨家就是為了能和他見上一面。
只不過走在路上的時候,秦軻心中不免有幾分忐忑,對於公輸般這樣性格乖僻的人而言,五行司南到底算是什麼?他……會願意把自己守護了這麼多年的東西交給他們麼?
“或許可以直接搶……”蔡琰小聲地在秦軻耳畔開始慫恿著。
秦軻微微苦笑,道:“你沒聽見那個聲音怎麼說的麼,意思是隻要他願意,我們早就死了。”
“我還說我呸他一口他就當場中風渾身顫抖口吐白沫,烏拉拉一下躺在地上瞪著眼睛死了呢。”蔡琰哼哼著到,“放狠話,誰不會呀。我可是這方面的行家!”
“是……知道你在定安城有不少光輝事蹟。”秦軻繼續笑著,“一會兒就勞煩女俠你‘發功’了,要是那老傢伙不給五行司南,你就呸他。”
“一點都不真誠。”蔡琰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覺得有些困了的她吧下巴枕在秦軻的肩膀上,吐氣如蘭,“我困了,眯一會兒,一會兒見了老頭兒喊我。”
“好。”秦軻聽著蔡琰那平穩的呼吸聲,原本因為她臉頰靠得太近的慌亂也少了幾分,“你休息會兒吧,為了這個棋局,你也累壞了。”
幾人一路向前,逐漸也就深入到了地宮的內部。
有些意外的是,這座地宮並非幾人原先猜想得那般宏大氣派,也並不讓人覺得有什麼陰森可怖的地方。
微涼的清風輕輕拂過他的脖頸,流水在竹管捲動碰撞,最終落入水池,發出清脆動聽的聲音。
茅舍、小橋、水車、流水,鮮花,這些怎麼看都不應該出現的東西偏偏在這裡和諧得就像是自然生長的一般,帶著幾分悠然,甚至讓秦軻感覺自己又回到了稻香村裡。
在秦軻一路向前行走的過程之中,甚至能看見水岸邊一棵棵翠綠的柳樹隨風輕輕搖擺……
不過最讓秦軻驚訝的是,他終於看清了這裡亮若白晝的那道光源——那是鑲嵌在山洞頂端的一顆透明寶石,被切割成了無數面,晶瑩剔透。
發光的並不是它,但它卻像一隻千面的稜鏡,將那些頂端直通下來的光芒聚集折射,迸發出更加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整個地宮。
秦軻仰頭望去,在那顆多面的寶石上看見了自己數十、數百,甚至數千個臉龐,細小地猶如一個個指甲蓋般。
“這是什麼東西?”秦軻呆呆地問高易水:“是琉璃麼?”
“琉璃?”高易水搖著頭,“那種燒製出來的東西,怎麼可能這樣渾然天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東西應該是長城之外,極北之極的萬古寒冰。”
阿布跟著微微一呆:“萬古寒冰?那是什麼東西。”
秦軻同樣也沒聽過這種東西,兩人一齊把目光放到了高易水的身上。
“你們別這麼看我。”高易水無奈地攤手道:“我這輩子,算算一天十二時辰,有十一時辰都是窮鬼一個,哪能有機會真的親眼見過這種東西?”
他看著萬古寒冰微微讚歎:“不過史書上倒是有過記載,當年有位皇帝勵精圖治,厲兵秣馬,就是為了一舉蕩平長城外的兇獸,於是組建了八十萬大軍,一路北上,沿途斬殺兇獸無數,直到極北之地,卻最終發現面前是一片一望無垠的冰天雪地,高聳的雪山延綿不絕,八十萬大軍根本再難行進,一怒之下,他命大軍掘地三尺,找尋兇獸巢穴……”
“後來呢?他找到兇獸的巢穴了嗎?”秦軻好奇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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