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開門走了出去。
一個時辰之後,在牢頭的帶領之下,秦軻、蔡琰和公孫離三人逐漸深入那一處黑暗,並且在昏暗的燭火光芒之中,看清了那一道道精鋼鑄造的柵欄。
這座牢籠是校事府為了關押修行者而建立的地牢,雖然看上去有些陰森,但實際上相比較那些普通衙門疏於管理的大佬要乾淨不少,每日都有專人從內到外打掃一遍,並且還有醫官會對犯人進行一次檢驗。
這麼做的目的,自然是觀察他們的身體情況是否需要額外的干涉,對於一些修行過高的人而言,普通的牢籠關押是不夠的,甚至還需要透過不斷攝入慢性毒藥的方式來壓制他們身體內的旺盛氣血,以免他們能夠打破牢籠逃脫。
“大人,牢裡有規矩,您的腰牌需要先交給我保管。”在真正往裡行走之前,牢頭對著秦軻恭敬地說了一聲。
秦軻點了點頭,解下腰牌之後交到牢頭手上,並且還對牢頭十分恭敬地拱手作揖:“多謝。”
這並不是秦軻矯情,一定得對這個牢頭行禮,只不過是這個牢頭確實配得上的一禮罷了。
這樣一座牢獄,能在這裡看管犯人的自然也不是什麼泛泛之輩,僅僅只是簡單的觀察裡,秦軻就能感覺到老頭絕非普通修行者,甚至氣血要比自己都高出不少。
他才入校事府這麼些日子,光在校事府裡見過的小宗師就已經超過了一隻手,由此可見這校事府臥虎藏龍,還不知道有多少力量藏身陰影之中。
從這一點看,朝中的百官對於這個地方的顧忌,也是情理之中。
路上的時候,秦軻經過了薛弓的牢籠,看見這位昔日威風的雙剎幫幫主披頭散髮地躺著,一身破敗的白色囚衣上有著不少斑駁的條紋,在燭火中顯得格外鮮明。
但當秦軻湊近看之後,才發現那些條紋實際上都是血跡,有的是鮮紅的,有的卻已經是暗紅色,看上去新傷疊舊傷很是悽慘。
“幫主!”公孫離激動地握住柵欄,還沒說出一句話,聲音已經哽咽起來。
秦軻則是低著頭,對著身後平靜的牢頭道:“這是第幾次用刑了?”
“第六次了。”牢頭回答得很快,“上頭想從他的嘴裡撬出點有用的東西,不過幾次下來,我倒是覺得這個薛弓確實一無所知。當然,大人也不必擔心,我們用刑都是按照冊子來的,不同人有不同的法子,保管他們夠痛,又不至於會死。”
秦軻點了點頭,一時間也不知道發表什麼意見。
這時候,正在睡夢之中的薛弓聽見了公孫離的話語,立刻掙扎著起身,在認出牢外是自己親如女兒的公孫離之後,立刻爬到牢房邊上和公孫離對話起來。
不過秦軻卻沒有空留下來看這兩人上演“親人重聚”的感人場面,只是打了一聲招呼,讓牢頭給公孫離開門,自己則是向著地牢深處緩緩地走去。
卡爾泰作為小宗師,自然關押在更深處,這不單單只是因為深處距離門口更遠,更難被劫走,還因為深處的牢房要比外層的更加堅固,能經受住更多考驗。
從牢籠外面看,卡爾泰的樣子看上去倒還算平和,在被醫官料理過身上的傷勢之後,整個胸膛上都打了幾層紗布,看上去就好像一隻困在籠子裡的白熊。
而當秦軻靠近之後,他卻猛然睜開了眼睛,從裡面迸發出來的,是毫不掩飾的殺意!
秦軻被蠻人兇狠的目光注視得有些不適應,低下頭對著蔡琰問道:“你真的要進去跟他說話?雖然他現在身上掛著鐐銬和鐵球,但還是……”
他的話戛然而止,因為蔡琰已經用堅定的目光和自信的笑容做了最好的回答:“放心,我心裡有數,不會拿自己冒險。”
於是秦軻只能是為她開啟那兩層的牢門,任由蔡琰一人靠近了那隨時可能暴起的卡爾泰,一隻手不自主地握住了菩薩劍的劍柄,時刻準備著衝上前去,將他一劍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