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湖中,濺起龐大的水花。
無數的錦鯉在水中受到了驚嚇,沒頭沒腦地亂竄著,不少甚至直接撞擊在秦軻的眼皮上,讓他有些睜不開眼睛,但他眯著眼睛,還是看見了一個身影在水中像是掙扎,手腳並用地就遊了過去。
冬日裡的湖水冰寒徹骨,就像是一把把刀子在他的身上割著,不過此刻他體內氣血正是澎湃的時候,很快就把那些寒意一一驅趕出了身體。
但他心裡卻越發擔憂——蔡琰她只不過是個普通人,又怎麼能承受這樣徹骨的寒意?
也是在這時候,又是一群錦鯉浩浩蕩蕩地從他的眼前躥了過去,徹底遮住了他的視線。
等到秦軻再度看清那個纖細身影的時候,卻發現她已經跟自己想象中完全不一樣地浮上了水面。
甚至,她十分靈活地在水中神展開了身體,姿勢優美無比,彷彿變作一條靈動的游魚,很快就接近了岸邊的石塊,攀爬了上去。
秦軻追了上去,從水下方幫著推動她已經失去了鞋子的腳丫,幫助她順利上岸,隨後用雙手在岸邊一撐,不知道多少冰冷的湖水嘩啦啦從他的身上向下流淌。
可他已經完全沒法在意自己的事情,而是急切地攬住了蔡琰道:“蔡琰!你怎麼樣!”
寒冷刺骨的風中,蔡琰的全身一樣是溼透了,無數髮絲散亂著貼在她的身上,襯得她脖頸越發白淨。
她居然在笑。
“笨蛋,你跟著跳下來做什麼。”蜷縮在秦軻懷裡的蔡琰也有些哆嗦,卻一點也沒有顯出驚慌,“我會浮水的好吧,十歲的時候,我還偷偷在定安城的大湖裡遊過呢,那大湖可比這深多了,我甚至還上人家的花舫嚇了一個富家子一跳,以為我是個水鬼,當時就暈了過去。”
說到這個,她又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但秦軻卻是幾近劫後餘生,心裡五味雜陳,低聲喝道:“就知道胡鬧!這又不是定安城,這水這樣冷,你要是出了事情,我怎麼辦!”
“怎麼辦……有什麼怎麼辦的……”蔡琰微微掙扎一下,隨後也安分地不再動彈。
似乎也是感覺都秦軻此刻的情緒,她低聲安慰道:“好啦,算我錯了好不好?你摟得太緊了,我要喘不過氣啦。”
秦軻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太過緊張了,隨後緩緩鬆開了一些,不過看著蔡琰凍得直哆嗦,知道不能再在這裡繼續久留。
秦軻索性把她橫抱起來,直接向著客房奔跑而去。
草叢裡稀稀疏疏響起幾聲吱吱聲,一道細小的黑影也跟上了秦軻,快得好像一道閃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