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邊,剛剛吃完清粥加肉餡包子的秦軻正在和公孫離小聲交談著,一旁的蔡琰則是把玩著有些不情願但在食物誘惑下還是做出各種可愛動作的小黑,偶爾插幾句嘴。
“雖然我也很想幫你,但就現在而言,你給的線索恐怕還不夠救你的幫主。”秦軻對著公孫離說道,“除了‘姐弟’這兩個字,你還聽到過別的東西嗎?”
公孫離顰著眉毛,雙手緊握著腿上的鐵傘,思索了許久,終究還是搖頭道:“我對蠻語並不懂,那群把貨物交給我們的蠻人又基本是在跟副幫主薛洋交代的事情,具體細節我一概不知,只能聽見他們用中土語說了好幾次“姐弟”。但我想,既然那群蠻人專門把這個詞獨立出來,不但重複了好幾遍甚至言辭裡還帶幾分恭敬,至少這個詞必定含有什麼意義。”
秦軻點了點頭,但依舊還是一頭霧水,只能是低頭唸叨了兩聲:“姐弟……”
這難道是在說人?一對姐弟?不……既然他們言辭恭敬,如果這個姐弟兩個人,那也不應該是這種說法。蠻人不通中土語言,說起話來自然口音不正,甚至這個詞就不是姐弟。芥蒂、結締、結締、借……
一時間秦軻覺得頭大如鬥,轉頭看向蔡琰道:“你怎麼看?”
蔡琰正把手中的一點肉丁送進小黑的嘴裡,隨後眨了眨大眼睛道:“你該不會以為我是神仙,就靠甚至都還摸不清的兩個字就能知道這幕後到底是誰吧?”
“也是。”秦軻對此倒是並不例外,要是蔡琰真能單憑這點就抓到線索,那就不是凡人,而是神仙了。
而公孫離低著頭,也是有些羞愧地道:“對不起,我知道我這點線索委實不能算作線索,所以才不敢去校事府,只敢來找你們。”
不過蔡琰還是給出了一些建議道:“就我現在而言,‘姐弟’這個詞還在其次,既然知道把貨交給雙剎幫的是一群蠻人,那就查一查在那些日子裡,進城的蠻人商隊一共有多少支,其中又有多少去過雙剎幫管轄的地方,然後專門細究一些可能形跡詭異的。畢竟公孫姑娘……”
“叫我阿離就好。”
“唔,阿離姑娘。”蔡琰點了點頭道,“反正阿離姑娘你曾經見過那幾個蠻人,如果到了面前,總能認出來到底誰哪些曾經在那天出現過,順著這條線,或許就能查到一些東西。”
公孫離越聽越覺得這件事情可行,一時間也是激動起來:“蔡姑娘果然厲害,若真是如此,或許真能救幫主……”
但蔡琰卻不得不先潑一盆冷水:“先別高興得太早,就建鄴城這樣的大城,有蠻人商隊來往是再常見的事情,雖說相比較普通商隊而言比較好區分,可按照你說的,這事兒已經過去近半月,誰知道那些蠻人是不是還在城中?要知道一旦他們出了城,就算是官差去追也很難追回來。而就算他們還在城中,層層篩查之下成為漏網之魚也是常事,畢竟這種做法太過繁雜,總不能把所有蠻人都抓起來然讓你檢驗。”
她說的都是事實,但無奈公孫離現如今就像是抓著一根救命稻草,只能是掙扎著求生,一時間她咬著嘴唇,突然站起身來,對秦軻和蔡琰兩人恭敬行禮道:“無論如何,還請二位幫我。老幫主待我很好,我不能看著他就這樣被斬首示眾。”
秦軻動作很快地攙扶公孫離起身,誠懇地道:“你先別這樣,事情我們肯定是會幫的,就現在來說,薛幫主應該不會短時間內就上刑場,我們先循著著條線查一查,有結果再通知你。”
公孫離眼眶微紅,點了點頭:“多謝公子。”
等到公孫離離去,秦軻看向蔡琰,小聲道:“你剛剛拉我衣角做什麼,是不是還有話不方便說?”
“你真打算幫她?”蔡琰問道。
“有什麼不對麼?”
蔡琰卻搖搖頭道:“就我現在看來,薛家很難排除嫌疑,所以我很懷疑你幫她幫到最後會不會有結果。別問為什麼,你沒聽她說這件事情是副幫主薛洋負責的麼?薛洋是薛弓的親弟弟,他現在流竄在外,很有可能就是畏罪潛逃。而如果真是如此,就算最後證明了薛弓並不參與此事,可薛家還是要因為連坐為薛洋陪葬。”
畢竟,荊吳的律法在前,薛傢俬藏的盔甲已經遠遠超過了死罪的數量,除非薛家人人都是清白無辜,否則只要任何一人與此有關,最終無論是大理寺還是校事府,都會把薛家全家處死。
秦軻想到這個關節,一時間臉色有些難看,但心中依舊存著善意的他終究還是沉重地點了點頭:“我總歸是要查這個案子的,如果結果能如阿離姑娘的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