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應該說這事兒實際上跟我沒什麼關係?”秦軻撓了撓頭,如果不是蔡琰,他甚至都不會主動地使用校事府的力量,大概潛意識之中,他對於一些有關朝堂的東西還是有所排斥吧。
畢竟有些東西,看似榮耀,實則一旦沾染就很難回頭了,江湖如此,廟堂亦是如此。
“我知道,那個姑娘拿著令牌進校事府的時候,我可都看在眼裡。”周公瑾似乎洞徹了一切。
也對,好歹他也是如今掌握整個校事府的校事府令,若蔡琰真能在他眼皮底下呼叫人手而他卻一點都不知曉,那才是怪事。
秦軻卻皺了眉頭,短暫思索還是不解地道:“你知道蔡琰是冒用我的名號,那為什麼還放任她呼叫校事府的力量?”
“為什麼叫放任?”周公瑾卻有另外的說辭,“她手上拿著校事府的令牌,就代表她足夠代表你的一切,不是麼?如果你真的在乎這個,反倒是應該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為什麼把校事府右郎中的腰牌隨意給人。”
“……”秦軻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哈哈。”周公瑾看著秦軻的樣子,那張乾淨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不要把一些事情想得太複雜,其實無論是人事還是官場,都有很多漏洞可鑽。就好像你家那姑娘今天拿著一塊死物就能號令數十校事府的人在薛家橫行無忌一樣,很多人甚至只需要靠著背後那些大人物的名字,就可以在這座城市的夜色裡稱王稱霸。”
秦軻聽出了周公瑾話裡似乎蘊含著一些別的意思,不過沒有深究,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言歸正傳。”周公瑾收斂了笑容,繼續說道,“就先生的意思,他確實希望你能在校事府好好歷練力量,就算你不打算一直留在建鄴城,可將來你總會需要跟校事府在外面的力量打交道,提前接觸一些不是什麼壞事。”
這大概才是他之前誇自己的原因。秦軻低頭這麼想著,終究沒有排斥諸葛宛陵的安排,答應道:“我知道了。那我從現在開始就在校事府任職了?那我從今天開始每日來校事府來?”
“不用。”周公瑾很滿意麵前這個年輕人的態度,有那麼一刻,似乎可以看見當年那個行走江湖的自己,“校事府不是老學究鑽研功課的地方,就算你願意天天看案卷,把自己弄得滿身都是防蟲的線香味,我也是要把你往外趕的。這樣吧,我給你安排個人,他正是追查私藏盔甲一案的一份子,具體情況他會跟你介紹,你們正可以聯手把這個案子辦下去,看看這背後到底藏著什麼陰謀。”
“這個案子?”秦軻有些吃驚,“這麼重要的案子,你就交給我?”
周公瑾哈哈大笑起來:“當然不是,這樣的案子,自然是我全權負責,你頂多只是我派出去的其中一條線罷了。不過我倒是挺看好你的,尤其是……你家那個聰明姑娘,就今天她那有條不紊的作為,我甚至都想讓她進校事府做事。”
所以這到底是歷練我還是歷練蔡琰?怎麼感覺我純粹就是個添頭,用蔡琰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呢?
秦軻有些頭疼,卻也知道蔡琰最喜歡湊這種熱鬧,查案的事情也必定少不了她,何況以蔡琰的才智,自己不用這樣一個幫手才是愚蠢。
在接下來又說了一些事情之後,秦軻也大概對校事府有了不少了解,而周公瑾似乎身體狀況並不好,在半個時辰之後他就顯出幾分疲憊,於是秦軻也行禮準備告辭。
不過就在他剛剛走到門口,就看見從內室之中走出一道同樣熟悉的身影,皓齒蛾眉,風姿綽約,手裡端著端著一隻瓷碗走得十分小心。
“喬大夫?”秦軻輕輕喚了一聲,知道這個女子正是當初在治療瘟疫的時候有大功勞的女大夫。
“是你呀。好久不見。”喬飛扇也認出了秦軻,微微一笑,隨後又走到了周公瑾的身旁,皺眉道,“周大叔,喝藥了。”
“哎,好。”周公瑾聽見喬飛扇的聲音,眼睛頓時一亮,之前那些風度都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當著秦軻的面彷彿一隻搖尾乞憐的大狗一樣起身靠近了喬飛扇。
他才看了一眼藥碗就苦著臉道,“太燙了。”
“我吹過了。”喬飛扇有些不滿地道,“這藥本來就是趁熱喝才好,真涼了就不管用了。”
“那就再幫我吹吹嘛。”周公瑾嬉皮笑臉地道,“反正你都已經來幫我看病了,好人就當到底,多吹兩口氣兒,說不定因為你這麼好的大夫多吹了兩口氣,我好得更快了是不是?”
“再好的大夫吹出來的也不是仙氣兒。”喬飛扇翻了白眼,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