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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八章 吾輩皆同類

一直以來,秦軻都認為世上只有他一個人學過巽風之術。

雖然有些時候,他也覺得這種猜想聽起來有些自負——這世上有這麼多人,就算要學習巽風之術的體質十分特殊,可既然有人能創出這樣的奇術並且傳承下來,這世上總不會缺少能學會他的人才吧?

只是秦軻近兩年的時間裡,見過許許多多的人,也從來沒有見過誰真的跟他一樣可以有那些玄妙手段,甚至對於巽風之術或者說先天風術有了解的人都十分稀少。

而且師父也略略提過,巽風之術的典籍已經被他一把火燒了,現在整個天下也只有稷上學宮存了一份副本,並且因為有幾人修行之後氣血逆轉而死,於是便被鎖入了機關城裡,不見天日。

“這世上會巽風之術的人,並不只有你一個。”但今天,劉德卻對他說了這樣的一句話。

一個人說出來的話,總不會是空穴來風的,而且在秦軻看來,劉德一個修行氣血的武士,既然可以輕易地察覺到他的“風視”,只可能有一個答案。

劉德也會巽風之術。

秦軻瞪大了眼睛,理性卻還是在他的腦中得出這樣一個答案。可是,為什麼?如果說劉德是在機關城找到的巽風之術,也太過玄乎了一些。

高長恭說過,機關城裡蟄伏著不知道多少墨家的老怪物,其中不乏宗師境界的高手,即使是他都未必能闖進去。

劉德一個小宗師,即便能和宗師境界媲美,應該也沒有這樣的能力隻身闖入吧?

等到秦軻回過神來的時候,劉德已經重新站直了身體,似乎是因為看見秦軻那震驚的樣子,還是忍不住輕聲笑了笑,道:“不要太過意外,雖然巽風之術確實是天下奇術,少有人能修成,但這世上總會有那麼幾個幸運兒,你和我都是其中之一。不過在我看來,我們最幸運的地方,大概就是遇見了那個通曉巽風之術的人。”

頓了頓,他又微微嘆息一聲:“不過看你的樣子,那個人似乎從來沒有跟你說過以前的事情?”

“你在說誰?”秦軻下意識地問。

“你應該猜到了,為什麼不敢說?”劉德笑了笑道,“不過我也沒有想到,他不但教會了我巽風之術,還教出了你這麼個學生。不知道是命運註定他會遇見你我,還是他天生就擅長髮現人才,只要能跟他扯上關係的人,總會有些特異之處。”

“你是說……我師父?”秦軻自己並沒有發現,他此刻的聲音已經微微有幾分顫抖。

其實他早該想到的,既然劉德不可能從機關城中拿到巽風之術的典籍,師父又已經燒掉了原本的典籍,這世上還有誰能教劉德巽風之術?

某種程度上,師父的過去對於他而言就像是一片空白,有關於劉德,秦軻更是從未在師父的口中聽說過半分。

他口中的以前的事情是一些什麼事情?那些歲月裡,他們到底發生了一些什麼?

秦軻秦軻深吸一口氣,花了一些時間去理清亂哄哄的腦子,才終於把冷靜了幾分。只是那股渴望卻像是從心臟裡噴湧而出,使得他不由自主地抬起頭看向劉德,小聲道:“你以前跟師父是什麼關係?能跟我說說他以前的事情嗎?”

“可以。”劉德點了點頭,道,“先坐下吧,這麼站著說話,總不成樣子。”

於是兩人緩緩地在那張八仙桌面前坐了下來,秦軻感受著桌子的質地,知道這是當初季叔開客棧的時候,全村一起湊錢買的傢俱,質地極好,不是好木頭做不出來。

如今稻香村寶物現世的事情已經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被埋沒在時間的塵埃之中,再沒有江湖客會進山來晃盪,客棧自然也就改成了馬棚,這些桌椅也被各家各戶領了去。

也算是讓每家每戶賺了些小錢的同時,還多了一張寬大的桌子。

出門去拿酒的季叔很快就回來了,雙手捧著比腦袋還大的酒罈子,可以看見上面沾著帶著馨香的新土,顯然是剛剛從地裡挖出來的。

剛進門第一眼就看見秦軻,他先是一驚,隨後又喜悅地開始寒暄起來,並像親人一般撫摸著他那因為長高而越發難以夠到的頭。

幾人的注視之下,季叔樂呵呵地揭開酒罈的泥封,頓時房裡有濃郁的酒香飄散開,曹孟和關長羽兩個酒瘋子都露驚豔之色。

“這酒可是我十七年前做好埋下去的,那時候二娃才剛生下來,按照老人的規矩,都該在地裡埋這麼一罈子,將來若是二娃當了官兒或是娶媳婦兒,再把它挖出來,擺酒的時候也有面子。雖說現在年份還沒滿,不過味道好著咧,不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