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心中的火氣,伸手就把手裡的茶碗扔了出去,摔出一地的碎片。
他咬著牙惡狠狠地道:“這件事兒解決不好,魚龍幫到時候能不能存在都兩說,把幫裡的兄弟全派出去,誰要是再敢有什麼偷懶或者晚上還去青樓喝花酒玩女人,就不是我龐虎的兄弟,幫規自會斷他手腳!”
秦軻再度摸出枕頭下的竹簡,看著上面的一個個名字,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龐虎不知道的是,他還真是一個所謂的“傻子”,只不過他這個傻子並不是因為他忘記了接頭點,而是這些接頭點從頭到尾就跟他無關。
九爺死之前只來得及告訴了他那一間油鋪的位置,而其他的地方呢?
不過秦軻就算再傻,也從客棧掌櫃話語之中感覺到了那藏在黑暗裡的絲線,他看著竹簡的眼神也不如之前那般疑惑,只是這反而讓他更加慌亂起來。
在客棧躲的這些天,他透過旁敲側擊,還是從各個客人的口中問出了諸葛宛陵和高長恭的所在。
諸葛宛陵雖然有自己的丞相府邸,但因為軍政要務盡在他一人之手,每日需要處理的事物太多,所以那位年紀尚幼的荊吳國主索性派人取消了諸葛宛陵的私宅,把他的一應物事都搬進了宮裡。
雖然這種僭越之舉被無數世家老臣以“僭越”“欺君”罪名彈劾,但是那位年輕國主本就是在諸葛宛陵的支援下坐上了王座,自然不會在意這種莫須有的東西。
而高長恭……雖然他有自己的大將軍府,偏生他是個成天廝混在軍營甚至遣散了大將軍府大多數僕人一心一意治軍的人,就算秦軻偷偷摸摸地到了大將軍府,只怕也見不得什麼真正能主事的人物。
一個身處在王宮不好進去,一個身在軍營更是宛如置身於銅牆鐵壁之中,秦軻發現這事兒棘手得程度已經完全超乎了他所能預知的範圍。
就算他有巽風之術這項能隱匿氣息的奇術再身,可不管是王宮還是軍營,都必然有無數隱藏著的高手,如果他貿然去闖,跟黑夜裡跑進貓頭鷹視線的老鼠有什麼不同?
“所以,這關我什麼事兒呢?”秦軻看著竹簡上那些用硃砂畫出的鮮紅圓圈,只感覺這些紅色不僅僅只是硃砂,更是那些被淹了良田的百姓身上的血淚,忍不住罵了一聲,“兩個混蛋!就不能好好在家待著?”
雖然他也知道自己這句罵得很沒道理,但想到自己身處的這個巨大旋渦,秦軻還是覺得分外委屈。
不過細細思考了許久,秦珂還是找到了一個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