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們原本站立的地方,七八支弩箭先後掠過,沒入地板,箭尾猛顫。
阿布手上沒有兵器,但他穿著一身讀書的儒袍,只是雙手猛然一擺,寬大的袖子就隨之舞動起來。
三根弩箭帶著銳利的風刺向他的眼睛,但他的袖子一經展開,卻在那如遮天蔽日的袖子之中消失了蹤影,隨後有一根弩箭擦著他的右腿險險而過,射如水中。
而秦軻的動作則要比他靈巧得多,在空中打了個轉的他先是避開了從腰間而來的一根弩箭,藉著這個旋轉力量,他手上的竹簡帶起呼呼的風聲,啪地一聲,打在了另外一支弩箭脊背上,他順勢一壓一轉,那根弩箭轉了個方向,略向白衣人。
白衣人冷笑一聲,就算弩箭被撥動了方向,可捱了秦軻那一下,也是損失了不少力量,這樣的弩箭,怎麼可能對他產生威脅。他伸手,宛如趕蚊子一般,弩箭遇上了他的手掌,如遭雷擊,搖搖晃晃地墜落在地面。
秦軻和阿布幾乎是同時避開更接下了弩箭,而這些荊吳鐵血軍人卻並沒有原地裝填的打算,隨著站在陣列最前一位的將領一聲呼喝:“拔刀!”
儘管只有十個人,但他們拔刀那一刻的氣勢宛如在千軍萬馬的陣前。
秦軻被這股威勢懾服了,跟阿布重新靠攏之後,他看著那些軍人和其中的白衣人,盲眼老人的飛劍則是被秦軻用逐漸拍得歪歪扭扭飛向了另外一個方向。
阿布心裡同樣有些不安,但看著秦軻這麼用著自己的竹簡,心疼地道:“別弄壞了。”
這時候,荊吳軍人已經帶著鋼鐵的意志,向前湧上上來。就算這些軍人沒有一個是修行者,但畢竟他們的肉體也在軍隊之中千錘百煉,加上配合,絕非輕易一個修行者就能突破。
阿布避開一把長刀,伸手想要奪刀而用,卻感覺眼前刀光冷冽,宛如壓迫了風聲,向著他的面門肩膀,竹簡出現在他的面前,順著刀面撥開那些長刀,秦軻喘著粗重的氣息,終於是讓阿布免受了亂刀致死的下場。
“我們出不去的。”阿布低聲道,比起秦軻,他要更清楚這些鐵血軍人的力量,雖然修行者很強,但戰場上,決定勝負的往往不是修行者,而是這些軍士。
“出不去也要試試看。”說是這麼說,但秦軻看著自己手上的竹簡,皺起了眉頭,在剛剛撥開長刀的那一刻,這些軍士相互配合著,順勢去削他的竹簡,雖然沒有成功,但足以看出他們配合的無間。
包圍圈在不斷地縮小,刀劍宛如遮天蔽日。
秦軻和阿布面色蒼白,宛如困獸之鬥。
就在他們幾近絕望之時,外面卻傳來了另外一個不和諧的聲音,有軍人在悶哼之後砰然倒地,頭盔落在地上滾動發出沙沙的聲音。
然後是白衣人的聲音:“你……呃……”,短暫的音節好像是被人粗暴地塞了回去。
“好像是有人在外面打進來了!”秦軻眼睛一亮,難道是高長恭?但如果是高長恭,應該一擊就能把這樣的陣形擊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