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裡放了一錠銀子。
“小兄弟。”稱呼倒是親近,但王玄微聲音中卻透著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反倒是讓秦軻有些畏懼地退後一步,而他再進一步,伸手把銀子塞到了秦軻懷裡。
秦軻捧著那錠不小的銀元寶,一時間被那白花花的光晃迷了眼睛,呆呆地站在原地,只聽見王玄微深沉的聲音道:“當差辦事,嚴禁滋擾民眾。你放心。”
只是秦軻望著這群氣勢可怕的黑騎,完全放心不起來,只能是麻木地點點頭。王玄微並無意與秦軻多說幾句話,於是負手於後,邁開步伐,緩緩走進客棧廳堂。
廳堂內的江湖客們並未離去,只是站起來,有些驚懼地看著王玄微。
而王玄微眼神如刀,彷彿穿過這些人的身體,刺破了那客棧客房的牆壁,直直地透了進去!
躲在窗邊偷窺的阿布只感覺自己好像被針紮了一下,迅速縮了回去。
而王玄微站在樓下,微微抬頭,望向那緊閉的窗戶,低沉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
阿布心中頓時一緊,幾乎就要喊出來。他們此行十分隱秘,可王玄微既然親自來此,難道他們已經被抓住了形跡?
青衫人仍然坐在椅子上,喝著清茶,悠然自得,時不時還搖搖扇子,似乎顯得並不怎麼擔心。
“先生……”阿布嘴唇顫抖,想說些什麼。青衫人搖了搖頭,安慰地笑笑。
而在樓下,王玄微看了客房許久,似乎有些失望,最後把視線轉移到了客棧那坐立不安的江湖客們,微笑道:“各位不必擔心。我墨家向來以理服人,倒不會逼你們離去。只是……這些天附近縣鎮又不少良家女子受人所害,我希望你們記住,我墨家的百姓自有墨家律令保護,若各位有什麼出格的舉動……”
“我們當然不敢……”說到這份上,江湖客們自然不敢多言,紛紛作揖應和,只是在大部分人心裡,他們仍然腹誹著王玄微,只覺得小題大做,僅僅為了這種事情,墨家就出動黑騎?莫不是墨家的軍隊太閒了得找點事做不成?
但同時,他們又有些敬佩,能對自己的百姓關照至此,又有哪國能做到?
說完,王玄微也沒有留著,只是乾脆利落地轉身走出廳堂,上馬回身道:“村口紮營。不得滋擾百姓,起灶做飯。”
黑騎彷彿驚雷滾滾而來,又滾滾而去,雨過天晴之時,在客房內的阿布終於鬆了一口氣。
客棧外,秦軻望著黑騎的背影,卻總覺得王玄微回頭看了一眼,那一眼,像是看穿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