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龐大,不光是力大無窮,有一些甚至還能修行精神。”
“修行精神麼……”現在只要一提起精神修行者,他腦海中就會下意識浮現出王玄微的臉,雖然說王玄微未必是當世唯一的高手,可以他的閱歷也只見過王玄微,自然沒法把其他人代入想象。
這時候,門外傳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洗得怎麼樣了?”
“就快了!”阿布聽出門外站著的是高長恭,不敢再繼續閒聊,手上加快了速度,木桶裡的水嘩啦啦一陣晃盪。
而秦軻也是如夢初醒,想起自己一會兒還得去那什麼不知道什麼樣子的演武,急急忙忙地搓洗起來。
不一會兒,兩人穿好黑伯遞過來的衣服,走出了房門,高長恭站在門外,身上也已經不再是平時那棉布衣服和千層底的步履,而一身黑色的內襯外,一件深棕色的長袍威嚴如山,頭髮也不再是平視那般隨意地用繫帶綁著,而是嚴謹地盤起了髮髻。
秦軻呆呆地看著高長恭,只覺得現在的高長恭終於像是個大將軍的樣子了,可身上那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和眉宇之間的距離感,讓他感覺生疏起來。
阿布是見過高長恭穿正經朝服的人,自然也不怎麼稀奇,只是有些緊張不安地問道:“現在就去?”
高長恭輕聲笑了起來,臉上的威嚴宛如冰雪般驟然消融:“不然?先讓你回家過個年?”
阿布窘迫了一會兒,也不知道怎麼反駁,只是與秦軻並肩,跟高長恭上了車駕,隨著黑伯一聲呼喝,黑馬開始小步賓士起來,到了宮門,秦軻和阿布正好在車廂內記下了高長恭一些有關於禮節的叮囑。
“記得,輸了不丟人,但輸也得輸得有點樣子。”高長恭最後笑著說道。
秦軻卻覺得這事兒很無聊,輸都輸了,還能有什麼樣子?不過既然高長恭在車上說,這場殿前演武很有可能會讓他與來自滄海或者長城的軍人戰鬥,心裡又生出幾分不安來。
滄海和長城的使團入了城以後,自然有鴻臚寺的官員安排住所,因為滄海和長城的使團早在早些時候就已經知會過,安排自然十分周到,從被褥到食物甚至到修理盔甲的鐵匠,一應俱全。
整隻馬隊的馬匹在卸下沉重的負擔之後,也有了食槽內的精料補充力氣,滄海和長城的騎兵向來都是騎手親手餵養馬匹,鴻臚寺安排的那些馬伕倒是被幾聲禮貌的婉拒,輕巧地趕了出去。
不過馬隊的大多數軍士可以休息,兩國的使節卻並不能在這節骨眼上好好地睡上一覺來緩解一路的風餐露宿。就在這時,王宮裡正鼓瑟齊鳴,聲音甚至可以直傳到宮門。
高長恭和阿布秦軻兩人並不同路,從入了宮門後,也就各自而行。阿布時常出入宮禁,倒是對宮內的路途十分熟悉,兩個人不用多久就到了荊吳王宮內的朝會大殿。
大殿門外站著那位秦軻見過的老宦官,而當阿布和秦軻走上臺階,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老宦官臉上露出和藹的微笑,微微佝僂著走了過來。
“王公公。”阿布還是一如既往地恭敬稱呼著,而秦軻看著阿布這般恭敬,還是拱手彎腰作揖,只是那一聲王公公的喊聲就低得只有他一個人能聽見。
老宦官倒是沒什麼意見,他那蒼老的臉上皺紋密佈,歲月的磨洗讓他有足夠的耐心去面對這些年輕人:“來了?先在殿門外候著吧。我進去通報一聲。”
等到老宦官入了殿門,過了一會兒,從內裡傳來了老宦官蒼老的聲音:“宣,太學堂學子,呂奉先、秦軻,入殿覲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