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燕子,只不過是一個翻滾,就把握住了平衡,落下之時,輕飄飄如落葉。
秦軻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並不想把這件事情告訴他,不過蘇定方也並不在意,反而覺得這場戰鬥越發地有意思起來。大殿之上,秦軻只在最後用了這樣的身法,僅僅只是一次偷襲,就決定了勝負。
而這一次,他有了提防,也越發地感覺到秦軻這種身法的不可思議。
到底是怎樣的作為,才能讓聲音完全隔絕?難道是他周身那股若有若無的風的緣故?不對。修行氣血的人在精神修為上多半難以建樹,畢竟前者要求振奮氣血以純陽之氣貫通全身,而後者卻要求清靜無為,去唸靜思,又怎麼會在一個人身上同時施展?
蘇定方變換了幾個想法,卻始終沒能得到答案。
其實也怪不得他,先天風術本就是十分偏門的功夫,以凡人之軀妄圖與天地溝通,可以說是大不敬。
即使是前朝稷上學宮那般開放的地方,也將這種奇術列為“旁門左道”,加上根本沒有幾人能擁有修習的稟賦,也不可能有什麼傳承,這項奇術也就沒落在時間塵埃中不復人搜尋。
王玄微能單憑眼力認出他的巽風之術,主要是因為他同樣出身墨家稷上學宮,儘管現如今的稷上學宮已經不復當年之強,但那些典籍卻因為許多人的共同努力,在這樣的亂世之中也能得以保全。
換做其他人,就算是木蘭在場,只怕也是滿頭霧水。
秦軻向前走了幾步,重新跟阿布並肩,兩人相視點頭,向前一左一右地向著蘇定方的兩側靠近。
阿布並指如刀,舉過頭頂,猛然下斬,如巨斧開山。
切肉。
儘管這項斬法確實不好聽。但並不代表這項技藝的不堪大用,事實上,經過長城軍民千年使用,這種斬法已經摒棄了所有無用的旁枝末節,宛如一塊好鋼,在千錘百煉之中洗淨鉛華。
蘇定方笑了笑,他教兩人這項技藝,本就希望他們能有所成長,不過阿布對於這項斬法的興趣比秦軻濃烈得多,所以他這般出手之時,也最得精髓。
但他的注意力卻仍然不再阿布身上,他耳朵微微顫動,秦軻又一次在他的視線死角消失了。彷彿他本來就是一縷煙塵,輕飄飄的毫無重量。
阿布的手從蘇定方的頭頂沉重落下。
蘇定方雙手合攏,不退反進,硬生生地托住了阿布的手掌!
阿布的手臂猛然一震,他知道蘇定方並非是用了什麼技巧,他竟然是完全以肉體的堅韌,抗下了他這可謂七成力量的斬擊!
蘇定方深呼吸,合攏的雙手往回一縮,牽扯著阿布的手臂向著他的肩膀,而後腳下再度進了一步,左手手肘緊隨著而出。
阿布的右臂被牽扯著,而對手同樣是以力量見長的蘇定方,想要抽手已經無力可發,手肘順著他的手臂向著他的下頜而來,他左手攔住手肘,感覺一股力量順著他的掌心不斷地前進,一直到把他的手背頂在喉嚨上。
如果是生死搏擊,只怕他只需要再一成力量,就可以擊穿他的喉骨。
然而他一聲怒吼,右臂猛然地從蘇定方的手中掙脫出來,鐵鉗一般的手掌反過來鎖住了蘇定方的右臂,左臂再度並指,在這樣近的距離,斬向蘇定方的喉嚨!
蘇定方的左臂一抬,格住阿布的手,同時兩人的手相互交纏,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到底是誰的手鎖住了誰的手。
阿布面色通紅,將氣血發揮到了極致,畢竟他與蘇定方的修為仍然有差距,儘管只是擒拿,可要他維持均勢,仍然需要他拿出全部的力量。
“阿軻!”阿布大喊。
蘇定方爆喝發力,一手從阿布的糾纏之中抽出,他一直沒有用出全部的力量,只因為就在他的身後,仍然有一隻幽靈在外遊蕩!
秦軻輕輕地踏足在地面,微風吹動他的髮梢,他貼近了蘇定方,手掌輕飄飄地推出,但卻迅捷如同一柄極快地刀,在眨眼之間接近了蘇定方的喉嚨。
阿布咬著牙齒,雙手再度順著蘇定方的肩膀去鎖他的關節。
蘇定方當然不會讓他輕易得手,隨著他雙腿一頓,身形凌空旋轉,秦軻的手掌掠過他的喉間,只差毫釐。
而後他穩穩落地,猛然揮出一記肘擊,阿布與他的距離太近,來不及出拳,同樣也以肘擊相迎,兩人之間的手肘猛然碰撞。
阿布一聲痛哼,而蘇定方的眼神沒有絲毫變化。
蘇定方聽到一股輕巧的微風,秦軻又悄然而至,他的上身在阿布的糾纏之中無法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