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忘記了自己仍然是個輸家了?”
士族子弟頓時憤怒起來,中間甚至有不少人脫下鞋子相互投擲,一幅劍拔弩張的樣子。
“有本事自己來打啊?躲在後面算什麼?”
“光是嘴上功夫厲害有什麼用?就沒見你這個死胖子上場!怕了就直說!”
小千沒有修行資質,而且在射御兩門課上,他可以說是一直艱難地處在過於不過之間,雞賊的他自然不可能在這麼幾句激將下就真的以為自己能打遍天下無敵手,所以他只是嘿嘿笑著,卻讓士族子弟們滿腹怒火無處發洩,只能恨恨地跺腳用眼神在這死胖子身上割上千萬刀。
“別吵鬧。”黃漢升大手一揮,“既然是演武不是辯難,自然勝負說了算。”
兩旁的聲音弱了下去,但仍然還有幾人倔強地在爭吵著,只是激烈程度已經不如之前。
“打得不錯。”
“還行。”秦軻走回到寒門子弟們的群體裡,伸手接過阿布遞過來的汗巾,在頭上胡亂地抹著,聽著小千等人和對面士族子弟的針鋒相對,嘴角露出幾分笑意。
其實他對於士族子弟們倒是沒有太多成見,大多數士族子弟也並非都如孫青那般冷漠無情高高在上,只不過他們家世好了一些,自然身上會帶上些許傲氣。
而寒門子弟最看不慣的就是這點傲氣。自然跟士族子弟們的關係好不到哪裡去。
秦軻看了看,突然奇怪地問道:“怎麼今天好像又少了幾個人?平日裡吵得最兇的張明琦也沒來。”其實他不問,自己也已經回答了自己的蠢問題,又少了幾個人,還能是什麼事兒?
大樓站在他的身邊,拉伸著筋骨,下一個輪到他上場,總要做好萬全的準備,把狀態調整到最佳才行:“張明琦還有那幾個,以後估計都來不了咯。”
“他們家也出事了?”秦軻記得張明琦家裡雖然談不上位高權重,但他的父親是荊吳內數個商會的領頭人,這建鄴城內的生意場上更可謂是說一不二。
雖然說張家比起真正計程車族少了不少沉澱,在士族之中地位不高,資歷尚淺,可終究也是這城中一位舉足輕重的人物。
“宮裡發出的旨意,徹查毀堤淹田一案,張明琦他爹與那些個官員串謀,賑災糧食過他的手,換成金銀細軟,而他家的十八條船都快出了荊吳了,不過一條都沒跑掉,全被攔了下來。上面的糧食,足夠災民吃上半月了。加上是從張家產業裡查抄出來的糧食,證據已經確鑿,今天廷尉府就派了兵,把他家查沒了個乾乾淨淨。父親這會兒已經下了大獄,至於到時候是生是死,難說……”阿布搖搖頭,平鋪直敘地對秦軻說道。
秦軻若有所思,心想諸葛宛陵做事真是滴水不漏,可荊吳這緊張壓抑的氣氛還得持續多久才是個頭呢?
阿布輕聲道:“這些事我們也管不了,還是先管好自己,儘自己的本分吧。”
大樓上了場,兩方頓時叫嚷起來,大多數都是“別輸給他!”或者是“打他!”之類的話。
而當黃漢升一聲“開始”之後,場上兩人頓時在草地上角力起來。
“這些孩子怎麼樣?”
黃漢升沒有轉頭,僅僅從聲音他就聽出來者必是高長恭。
那張平日裡總是無比嚴肅的臉逐漸放鬆了下來,他輕笑道:“怎麼,軍中無事可忙了?今日竟有空來我這裡閒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