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瑾笑道:“等會兒去我那?正好我差人準備了羊肉。”
高長恭也笑,但卻是拒絕:“孫家今日宴請百官,請帖都已經送到我府上了,我要是不去,又得被我爹唸叨。”
周公瑾沒有收到請帖,不過他當然知道自己為什麼沒被算進“百官之內”,不過這也好,諸葛宛陵一系和士族一系本就不怎麼和睦,如果孫家真請自己赴宴,自己還得為去還是不去為難。
“也對。孫青今天可以說是贏得漂亮之極,一人縱馬穿過亂軍,迫使敵軍主帥狼狽逃竄。麾下的紅軍又藉著敵軍主帥逃跑士氣大跌之時變為六花陣破了雁形陣,俘虜了那個胖軍師。軍旗、主帥、軍陣,三樣他等於是全勝,遇上這種對手,我都替秦軻和阿布兩人悲哀。”周公瑾說是替人家悲哀可臉上卻帶著掩飾不住的笑意。
“輸是意料中的事。”高長恭也笑了笑,“但,不過是一時的勝負,決定不了一生。他們這一次輸了,卻不會一直輸下去。”
“看來你對他倆很有信心?”
“不是對他們。”高長恭回憶起孫青,那青年確實很強,可一隻飛在高空不知下落飲水的雄鷹,遲早會被自己的傲慢所累,他有些感慨道:“我只是堅信沒有不敗的人。”
“就比如你?”周公瑾揶揄道。
在荊吳,高長恭被稱為戰神,所有人都相信他不會失敗,畢竟……神怎麼會失敗呢?
高長恭擺擺手,笑得苦澀:“你知道的,我也不是沒敗過……”
他轉過頭,此刻他們已經下了城樓,高聳的城牆隔絕了他的視線,也隔絕了兩國使團在暮色中最後的一抹淡影,即使他現在再跑上去,也已經不可能再看見那個身影了吧……
周公瑾看出了他的心思,問道:“怎麼不去送送?哪怕跟著多走一些路也總是好的。”
“不必了。”高長恭收回目光,“送君千里終須一別,既然如此,送與不送又有什麼區別。她一向不喜歡婆婆媽媽,以後……自然有再見的時候。”
“那好。老規矩,我給你留點酒,等你赴宴回來我們喝點。”周公瑾笑著,兩人的手掌一碰,發出清脆的響聲。
高長恭隻身離開,走得灑脫,如一陣清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