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張開雙臂,就像是一隻野獸猛地撲向了朱然,一隻手用力抓住了朱然那強健結實的手臂。
但那股力量還是浸透了陳楚的軀體,刀鋒也已經切斷了他的心脈。
朱然手腕微轉,一股滾燙的鮮血噴湧在秦軻的背部。
連一聲痛哼都沒能發出的陳楚就此跌落下去,隨後是砰砰幾聲,他的屍體從最高一級的臺階一路滾到最後一級臺階,長長的血跡,從跌落的輪椅下方一直延伸到臺階的最底端。
秦軻感覺自己的胸腔裡像是有一千隻皮鼓在被棒槌敲響,隆隆聲震得他骨頭都快要裂開了。
“你瘋了!”他大聲嘶吼,脖子上的痛楚原來只是他自己的幻覺,而真正能感受到這股痛苦的人,卻已經是倒在了血泊之中。
他不敢轉頭去看陳楚的屍體,可朱然刀上那股辛辣的血腥味還是源源不斷地鑽入他的鼻腔。
秦軻失控地大喊,隨後是一拳向著朱然的喉嚨打去,隨著他修行這麼多年的氣血在如狂龍一般撞擊經脈,他的內臟,骨骼,肌肉,似乎都在回應他的憤怒。
從來沒有一次,他這樣強烈地想要殺死一個人。
朱然向後退了一步,動作顯得十分隨意,但也正是這一步,他正好退到了秦軻拳頭能夠到的最遠範圍之外。
大概是習慣使然,在他再退一步之後,他持刀的手一揮,溫熱的鮮血無法長久吸附在流水一般光滑的刀刃,“啪”地一聲,在地面炸開一團血花。
這種彷彿跟他毫無干係的冷漠態度讓秦軻更是怒火上湧,咬了咬牙,沒有受傷的右腿彎曲,在一剎那間就像是被繃緊了的弓弦,隨後突然放鬆,跨越了一尺的距離,貼近了朱然。
七進劍!
秦軻眼中中精芒大盛,雖然他沒有帶劍,但這也並不妨礙他把自己的身體化作致命的武器。
第一進和風凌冽呼嘯,併攏的手指好像真的生出了劍刃,在這一推之中,戳向朱然的眼睛。
或許是因為感覺到秦軻這一劍的凌厲,朱然微微有些吃驚,在他眼睛即將被秦軻戳瞎之前,他向後再退一步。
秦軻指尖落空,跌在地上,卻立即屈膝再躍。
七進劍第二進,朝露,此刻直指朱然胸口。
此朝露非彼朝露,第二進取的是滴水穿石之意,雖不如第一進和風那般迅猛,但其中蘊含的鋒銳之氣更甚第一進。
秦軻毫不懷疑的是,只要他真的能戳中朱然的胸口,就算他的手指因此盡數折斷,那股力量卻能透入朱然的胸口,傷到心肺。
“住手。”朱然終於說話了,但秦軻的動作卻根本沒有任何遲疑,依然倔強地向前著。
朱然看著秦軻那副認真的模樣,終究是沒有真的去用**試著接秦軻併攏的手,隨著他手上的長刀微微一動,他再度向後退了一步。
第三進
秦軻咬牙在心中低喝,就連巽風之術也在這一刻全面展開,那些原本無序的風聚集了起來,推動著他單薄的身體,讓他向前再度貼近朱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