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本郡……”
原來,為了監督糧草和行軍,朝堂會派遣節度使一路跟進,而一旦節度使踏足他們這一郡,自然會查驗該郡的各個方面,若是一個不小心,這條走私道路被節度使大人知道了,袁公子的父親必定吃不了兜著走。
所以這條道,如今已留不得了。
副將這才恍然大悟,頓時用崇拜的眼神看向了袁公子,道:“原來如此,公子這是想要棄車保帥?”
“正是。否則塗家那對狗都不如的父子,哪值得我親自為他殺人?”袁公子冷冷道:“剛巧有墨者在本郡弒殺鄉紳,倒給了我這麼一個機會。到時,我就說這裡是墨家密探聚合之所,這才領著人搗毀了這處客棧。反正這些走私商人年年往返於唐國和墨家之間,我說他們都是奸細,又有誰會為他們辯駁?”
袁公子嗤笑了一聲,有些不屑:“百姓嘛。都是一群軟骨頭,只要不殺到他們頭上,哪怕是他們的親人死了,也只能是忍氣吞聲。”
白起靠在牆後,一時聽不見門外的動靜,心中有些犯疑,卻也不敢迎著弩箭向大門外直衝,以他的修為,想在這樣密集的弩箭之下生存,著實有些冒險。
只是現如今前門後門都已被騎兵包圍,那這些人到底在等些什麼?難不成是被自己說的“絕殺令”給嚇住了?
但在暮色之下,卻客棧周邊卻逐漸亮起了星星點點的火光。
白起微微一怔,感覺天上似乎是多了幾十道不詳的流星,嗖嗖的聲音隨之穿破他的耳膜,而當這些帶火的箭矢落進客棧之內,很快就點燃了諸如稻草、柴火、門窗這些易燃的地方,甚至有一支箭矢射進了堆放在一起的酒罈子之間,砰然碎裂聲之後,這原本烈性十足的酒水頓時在地上蔓延出一片火光。
行商們躲在客棧之內淒厲哭號,有幾人橫下心來向著門外而去,卻被幾支箭矢正中胸口,屍體墜落在門檻上,身上的衣物也跟著燃燒了起來。
院子外,十餘名身上揹著弓的箭手下了馬,正在重新把點燃了的箭矢上弦,隨後又是道道光芒升空,落入院牆之內。
這時,一直在發愣的老闆娘突然從地上撿起了一段粗木,像瘋了似的往袁公子的馬衝了過去,嘶啞地呼喊著:“袁北望!老孃跟你拼了!”
可她畢竟只是個女子,畢竟只是個普通人,憑她那三腳貓的功夫,甚至連一名普通軍士的一巴掌都扛不住。
如鋼鞭一般的巴掌猛地抽在她的臉上,她往一側歪倒過去,摔出去好幾步的距離,隨後那軍士獰笑一聲,握著馬刀,一下子捅穿了老闆娘的胸膛,鮮血噴濺而出,濺了一旁的褚苟一身一臉。
褚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得一陣眩暈,一邊看著那明晃晃的馬刀,一邊連滾帶爬地向後逃去,一邊逃一邊大喊:“別殺我……別殺我……”
他的話音未落,褲襠裡一熱,竟是嚇得失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