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庫爾楚和阿基裡塔斯坐上獨木舟,帶著幾名族人準備回各自部落,等這兩艘硬木舟到了遠處,阿基裡塔斯回頭向岸邊的赫斯大喊道,“我們回去拿食物鹽塊和長鉤索,馬上就回來,赫斯你放心,我會永遠跟隨你,等我回來,咱們一起打死水妖!”說完用力拍打著自己的胸口。
而庫爾楚一巴掌打在阿基裡塔斯腦袋上罵道,“烏鴉嘴,帶好你的族人,別掉進‘叵舫獨’裡!”
等朋友那搖晃的獨木舟漸漸消失在水面盡頭,赫斯和部族男人們來到離岸邊不遠的片空地,開始鏟著半人高的雜草,終於弄出片空地,又用樹枝枯木搭建草屋,草草建成了個小部落,女人們則帶著孩子們在淺水裡尋覓著青蛙和河蚌。
幾天之後,隨著攜帶食物的迅速消耗,飢餓漸漸在枯孤島開始出現並逐漸加劇,幾艘捕魚的獨木舟在湖面上飄蕩幾天,除了那些遊弋在湖面留下道道水痕的透明影線魚,似乎所有魚兒都消失的無影無蹤,每次從水裡拉出的漁網也是空蕩蕩,赫斯和族人們失望而歸。
蘆葦叢邊的孩子們見父親回來,都跑上前趴到獨木舟上看是否帶回來新鮮食物,可漁網裡除了水草連只青蝦都沒有。
連續幾天的搜尋消耗,島上連充飢的青蛙和水螺也難覓蹤影,湖水更像著了魔般,將以往稠密的魚群隱藏得無蹤無影,即使那些被派往尹更斯湖東捕魚的人們,返回時也是兩手空空。
這天傍晚,赫斯幸運地從島中央溪水邊抓到兩隻水獺,回程途中卻突然看見朋友拉特達滿臉是血向自己奔來,身後有個高大粗壯的男人正吼叫著拼命追趕。
赫斯上前一把抓著拉特達的肩膀問道,“怎麼了?”
瘦弱的拉特達舉起條水蛇,氣喘吁吁道,“那個因偷盜也被流放來的弗雷,搶我的獵物!”
而緊隨而來的弗雷握著標槍上前吼道,“給我。”
耳膜被震得嗡嗡響的赫斯伸手接過達拉特的水蛇,看著面前這個鼻孔朝天、額頭突出、眼睛塌陷的弗雷道,“你想要這個?”
弗雷盯著赫斯肩頭搭著的水獺,露著黃牙嘿嘿笑道,“把水獺也給我,不然我把你也吃了!”
“要不是赫斯的緣故,你早被塞恩斯開了膛,現在居然搶我們喬瑪家的獵物!”站在赫斯身邊的託阿魯舉起標槍猛地刺出,便被身材高大的弗雷抓著標槍狠狠摔倒在地。
赫斯看了眼幾乎被摔暈厥的託阿魯,又打量打量高出自己兩頭,像熊獾般壯碩的弗雷,輕輕把水獺和蛇扔在地上,撿起託阿魯的標槍走到空曠處道,“你要能殺了我,這些獵物都是你的!”
弗雷冷笑一聲搶過拉特達的標槍,怒吼著奔向赫斯。
周圍的族人紛紛圍上前,看著這場餓紅眼的打鬥。
弗雷震人的吼聲夾雜著標槍碰撞的聲音,赫斯只能不停躲避,而弗雷越來越兇猛地揮舞鐵杉木標槍。
聞訊而來的喬瑪努努趕忙召喚人們制止,但發覺無人敢攪入這樣的打鬥,最終只好站在飢餓無力的人群中,嘴裡不停祈禱先祖。
隨著赫斯與弗雷兩人的不斷周旋,陰沉的天空劃過道閃電,轟隆隆雷聲響過,大雨開始從天而降澆灌這群等待結果的沼澤人。
凹凸不平溼滑的地面讓赫斯越來越艱難的躲閃,在邊上觀戰的拉特達急忙呼喊道,“喬瑪家的勇士們,咱們一起殺死這個惡人弗雷”但卻沒人回應,只有自己的兒子達姆度用蛇皮機弦將幾塊石子甩在弗雷後背。
大雨中長久的糾纏打鬥,讓兩人開始氣喘吁吁,喘息之際,弗雷回頭惡狠狠看著小達姆度道,“等我殺死他,一會就吃了你。”
被雨水眯著眼睛的赫斯轉轉鐵木標槍,呼呼喘氣道,“你什麼也吃不到!”
暴怒的弗雷舉起標槍吼道,“是我的!”說著猛衝上前,眼眸閃過絲狡黠的赫斯微微貓腰,竟一動不動站在原地,等到弗雷的標槍幾乎要扎到自己胸口時,卻突然向邊上躍起,並在半空順手把標槍斜伸而出,標槍噗嗤穿過弗雷的太陽穴而出。
腦袋被貫通的弗雷瞪大眼睛呆在原地,隨即悶聲不響地轟然倒在泥水裡。
赫斯摸摸自己肋部被劃開的大血口子,圍著弗雷的屍體轉了兩圈,盯著圍觀的族人怒道,“食物只能女人和孩子先吃!”
顫顫巍巍的喬瑪努努拄著木棍走上前,用不停抖動的手摸摸赫斯那不斷被雨水沖淡的傷口,回頭看著雨中的族人,在喘息定神片刻後大聲道,“要是沒有頭鳥,鷺群就像失去了眼睛,喬瑪部族已經失去安坦很多年,而邪惡的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