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如灰暗天空中斜掛著的油燈般昏昏沉沉,從戰場逃到坎帕尼城前的培歌緊緊裹著紫色披風,在寒風中衝城頭的守兵大喊道,“該死的,放下弓箭,我是皇家特使,快開啟城門。”
城頭幾名士兵往外探頭望望,大喊道,“口令!”
“口令?我是你爸爸,蠢貨快開門。”培歌的叫罵剛出口,嗖嗖幾支長箭射在他馬前,受到驚嚇的這位特使帶著幾個侍從逃到遠處,無奈在風中瑟瑟發抖。
這時在城頭巡視的梅隆遠遠張望,又仔細辨認著城外這幾個人,大聲問道,“是培歌爵士嗎?”
培歌急忙提馬往前幾步,幾乎扯破喉嚨喊道,“這不是巴薩爾親王的侍從梅隆嗎?是我,瓦萊王后的外甥,你應該認得我!”說完和幾個侍從又騎馬來到城下,滿臉喜悅地等待城門被開啟。
但城頭的梅隆卻為難地皺皺眉頭道,“巴賽爾親王下令,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不準入城,另外是您的紫紅披風引起了些誤會,望您見諒!”
“見諒?這是什麼意思?讓皇家特使凍死在荒野?還是你們眼睜睜等厄姆尼人偷襲將我們殺死在城下?你讓巴賽爾來見我。”憤慨不已的培歌在馬上手舞足蹈,卻又不敢大聲咒罵。
梅隆急忙離開城頭又快速返回,用繩索將幾件毛毯和兩個水袋吊到城下,並努力解釋道,“這是死命令,已經有人因私開城門被處決,估計您得等巴賽爾爵士酒醒以後再進城,您先在外面將就片刻。”
培歌接過隨從遞到自己手裡的毛毯,張口結舌很久,才洩氣地說道,“那你也應該給我扔個帳篷,還有,還有食物,另外再來點暖身子的烈酒。”
可梅隆領命剛扭臉吩咐士兵準備帳篷,不遠處卻傳來叮鈴叮鈴的清脆鈴聲。
培歌幾人急忙下馬逃到城門前,拼命拍打著城門大喊道,“開門混蛋,厄姆尼人來了,開啟這該死的城門”
遠處灰濛的冷霧中,漸漸出現了三個騎馬的人,為首一名灰衣帽衫遮臉的男人灰在馬上有些搖搖晃晃,身後兩名光頭僧侶在馬上陰沉地,用近乎沒有瞳仁的長條眼緊盯著坎帕尼城。
城頭的梅隆望著這越來越近的這三個怪人,衝城門前的培歌喊道,“特使大人放心,不是厄姆尼人,我見過那些厄姆尼兇徒,這幾個好像是苦行僧者。”說完好像又被那鈴聲迷惑地盯著三人直到他們來到城門前。
“咯吱、咯吱、咯吱”城頭哨卡室幾名坎帕尼守城士兵開始機械呆滯地旋轉絞盤提升城門。
梅隆急忙衝進哨卡室喊道,“快住手,私開城門者會被絞死。”
但幾個坎帕尼守兵卻神情恍惚,機械地抱著木軸轉著絞盤。
而城下背靠城門驚恐萬狀的培歌呆看著面前這三人,又發覺城門漸漸升起,急忙轉身從城門縫隙下鑽著往城裡爬去,就在即將爬過城門通道,卻聽到耳邊傳來清脆的鈴聲,扭臉一看原來三個怪誕僧侶正騎馬從自己身邊走過。
可當培歌剛想站起,胳膊下夾著塊行軍毯的梅隆已經來到身邊,慌忙攙扶著他肥胖的身體解釋道,“實在是軍命難違!”說完又指著拍打泥土的培歌后背建議道,“另外,您最好扔掉這件紫紅色披風扔掉,巴賽爾爵士已經下令射殺一切穿紅色外衣的人,而且好像別的城邦也是如此。”
“荒唐,真是荒唐,是他受到了厄姆尼騎兵的驚嚇,為何不下令射殺所有騎馬的人?”說完又看看前面騎馬漫步的三個僧侶,晃著指頭結巴說道,“為為什麼放幾個傢伙進城?卻想凍死皇家特使?”
迷惑不已的梅隆正要解釋這怪異的事,突然城內一名鐵甲兵快馬來到培歌近前,又急忙調轉馬頭向梅隆彎彎腰道,“梅隆閣下有何指示?”
還不等梅隆說話,培歌便抬起來下巴說道,“我既往不咎,讓你這名軍士送我到驛館,我們需要休息,你快去服侍巴賽爾,另外嚴辦那三個不速之客。”
等梅隆抱著那塊行軍毛毯退著離開,培歌急不可耐地回頭向來到身邊騎兵道,“那個瘟疫沼澤人還在嗎?”
而這名‘眼線’騎兵忙跳下馬,湊近培歌耳語道,“在馬廄,剛才好像快要凍死了,我巡視時候看到他瘟疫發作已經昏迷不醒,估計熬不過今晚。”
培歌驚喜地一把扯住這名‘眼線’的胸甲道,“你確定?屍體在哪?我要他的屍體,腦袋也行,哈哈,麥道夫都頭疼的人,居然讓我解決了。”
這名鐵甲兵頓時喜不自勝地將培歌扶到自己馬上,忙牽著韁繩朝坎帕尼城內的馬廄場快步走去
寬敞的坎帕尼城訓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