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灰色老馬上,頭髮眉毛粘著雪花的麥道夫望了眼最前排的沼澤人,催馬來到米勒身邊道,“不知道他能不能被厄姆尼人的衝鋒碾碎!”
米勒行著禮低聲道,“他們是第一層肉盾,無處可逃,何況他現在還是肉體凡胎,就是戰神託諾迪德也會被踩死!”
寒風冷冽入骨,枯草搖擺蕭瑟,煎熬的人們似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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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厄姆尼人響徹天空的號聲終於響起,地面開始顫抖,冰冷的雪花落在沼澤人們臉上,赫斯雙手各握一面重型盾牌,放著幽光的眼睛緊盯著馬骨坡上邁著整齊步伐而來的幾萬厄姆尼步兵,喊道,“抓緊盾牌,準備,準備!”
在科馬恩和托拉魯的指揮下,因吞食烏喉丸而太陽穴鼓起、眼珠血紅的尹更斯湖沼澤人和彪悍善戰的巴優納特紋身沼澤人慢慢將盾牌頂在肩膀上,站在赫斯身後兩側組成了延伸三角陣型。
幾萬厄姆尼步兵邁著鏗鏘有力的步伐越來越近,馬骨坡下只露著眼窩的鐵甲兵大口呼吸、心跳加速地緊盯著這些黑鐵方塊般的厄姆尼軍陣。
軍陣側翼的蘭德·考爾雕塑般望著對面的厄姆尼人方陣兩側,不停用手搓著搭在馬鞍橋上的劍柄嘟囔道,“騎兵出來,騎兵出來”
突然,百步外的十幾個厄姆尼方陣“嘩啦”停在原地,並齊刷跪坐在地將雙臂舉向天空。
蘭德·考爾身邊的盧魯·巴赫撓了撓自己臉上發癢的傷疤,神經質地笑道,“他們在幹嘛?死前祈禱嗎?”
蘭德·考爾眉頭緊皺,緊盯著這些齊聲呢喃又張開雙臂跪趴的厄姆尼人道,“猜對了一半,他們在提前為亡魂祈福,他們的或者咱們的!”
“不死不休唄!”盧魯·巴赫回頭看看帝國鐵甲軍又望望對面的厄姆尼大軍,嚥了口唾沫道,“希望您的計策管用!”
蘭德·考爾昂起那張內凹坑窪的臉,眨眨長睫毛下的灰藍眼睛,望著漸漸起身的厄姆尼步兵和突然從他們兩翼衝出來的厄姆尼騎兵,突然面露喜悅又迅即眉頭緊鎖略帶傷感道,“贏了!”說著扯馬到了不遠處。
盧魯·巴赫驚愕地望了眼阿契琉斯道,“這就贏了?”
阿契琉斯抬頭看看草坡上狂奔而下的幾千厄姆尼重甲騎兵,緊追蘭德·考爾並回頭向盧魯·巴赫做了個鬼臉道,“多少得有個過程!”
“弓箭!”前排鐵甲軍方陣士兵長的吼聲在呼呼大風中旋即被吹散,而異常快速的厄姆尼重甲騎兵已經踏鐵碎地般奔騰而來。
鐵甲軍的密集箭支混雜著雪花,逆風落入厄姆尼騎兵群中但顯得虛弱無力。
馬蹄濺起了泥漿落在了盾牌上,馬上伸出鋒利長矛的厄姆尼人猛衝向首當其衝的沼澤人。
最前方的赫斯迅速將手中兩面盾牌合攏形成個三角尖,聲嘶力竭吼道,“抓好盾牌!”
“譁”沼澤人蹲著身體把盾牌衝外,緊隨赫斯組成了個密不透風的大型三角防護盾體。
赫斯不停大聲喊道,“抓緊,不要留空隙!”
吞食了烏喉丸的沼澤人們肌肉暴起死死抓著盾牌手柄。
赫斯抓著面前兩面重型盾牌,堅守著最前方的銳利尖角,順著山坡蜂擁而下的厄姆尼戰馬本能地躲避這個‘三角形護盾’而被分向兩邊,偶爾有戰馬撞在尖角上也被滑開,斜面的盾牌粘著雪水和大坡的慣性,讓其他意圖撞擊的騎兵滑著衝下了坡,只留下長矛叮叮噹噹紮在盾牌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而周圍幾千流民士兵沒有重型盾牌的防護,被疾馳的厄姆尼騎兵撞飛,馬蹄下骨頭碎裂與大聲哀嚎尖叫驟起又隨風而逝。
幾千騎兵過後幾萬厄姆尼步兵湧了下來,赫斯大聲道,“守住,別動!”
看著這個“三角形護盾”障礙了己方方陣推進,大群厄姆尼步兵上前想要搶奪盾牌開啟‘三角防護盾’,卻絲毫無法撼動這些猶如焊接在一起般的盾牌,於是開始甩著連枷和鐵索釘錘猛擊盾牌後的沼澤人,將沼澤人打的骨蓋橫飛,巴優納特人蠢蠢欲動想要衝出去拼殺,巴優納特人頭目科馬恩急忙吼道,“護盾擋住上面,堅守,堅守!”沼澤人們急忙舉起盾牌,一個接一個地緊緊拼接,讓‘三角形護盾’上方也變成了個牢固的‘龜殼’,有些厄姆尼士兵見狀爬上“三角防護盾”平頂,試圖從上方開啟缺口,卻掉入消失在“三角防護盾”中,但越來越多的厄姆尼士兵爬上“三角防護盾”平頂,周圍也有厄姆尼人用短刀、鋼錐撬動盾牌間隙,並將長矛插入間隙開始攪動,不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