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霧氣下的赫斯盤腿坐在水邊,取下脖子上潔白的魚牙項鍊,卻模模糊糊看到斯普瑞站在水中朝自己走來,光滑結實的腿濺起水花,臉上露出暖暖的笑
“赫斯、赫斯”被搖了幾下肩膀的赫斯從草蓆上醒來,卻發現阿基裡塔斯已經暈倒在自己的草屋中
先祖石草屋裡,人們看著陷入昏迷的阿基裡塔斯和背上插著四五隻長箭,都無奈地不停搖頭,急躁的託阿魯伸手抓住箭桿道,“我們得拔掉這些東西!”
赫斯急忙抓住託阿魯的手腕道,“不行,他會流血而死。”
一名老年族人嘆著氣道,“或許巨蟾卵才能救他,可是”
被驅魔舞吵醒的亞赫拉也好奇地來到草屋前,看到腰上掛著短劍走出草屋的赫斯,忙攔著問道,“你去做什麼?”
滿臉愁容的赫斯推開亞赫拉一聲不吭往岸邊走去,等亞赫拉進屋看看,回身朝即將走遠的赫斯喊道,“把你洛茲短劍拿來,我要給他治傷!”
草屋內人們靜靜站在一旁,託阿魯和幾個強壯的族人按著因疼痛而掙扎的阿基裡塔斯,亞赫拉繼續用魚骨刀切開傷口,慢慢拔出箭頭,又用燒紅的洛茲短劍燙著流血的傷口,“茲茲”血肉燒焦的臭味在空氣裡瀰漫,等所有傷口都被處理完畢,亞赫拉滿頭大汗地站起身,用麻布擦擦手上的血道,“他很強壯,而且洛茲劍讓傷口復原比殺人還快,應該死不了!”
赫斯拿起沾有血的三稜箭頭道,“賽恩斯有鐵甲軍的支援,康斯提部族必定已經戰敗。”
託阿魯給阿基裡塔斯傷口抹好墟萸粉,湊近赫斯道,“我們也去參戰?”
旁邊的科馬恩和幾個紋身沼澤人舉起標槍,大聲道,“我們願去!”
赫斯將箭頭扔在地上道,“我會給他們的逃亡族人提供避難所,不參戰!”
黎明的天邊泛起白色,赫斯站在蘆葦叢邊,看著不停逃上枯孤島避難的康斯提族人,登上艘獨木舟朝著水面低聲道,“沙美拉,你要讓所有難民安全到我島上。”話音剛落,水面躍出成群的人魚戰士,朝著湖泊東面的康斯提領地游去,託阿魯和科馬恩跳上赫斯的舟船划槳準備前往,跑到岸邊的亞赫拉大喊道,“你們去哪?我也去!”說完也淌水跳上這艘蘆葦舟,卻因為不習慣而左右晃晃掉落在水中。
赫斯還沒說話,託阿魯已經跳下水將溼漉漉的亞赫拉扶上了艘寬敞的硬木舟。
被救上的亞赫拉急忙蹲坐在獨木舟裡,看著抹去臉上湖水、嬉皮笑臉的託阿魯,一把搶過他腰裡的魚骨刀威脅道,“你要亂來,我就宰了你!”
託阿魯急忙舉起雙手,又慢慢抓起船槳道,“我只是想幫你划船。”
等兩人的獨木舟趕上赫斯的小船,亞赫拉大聲問道,“你要去打仗嗎?”
赫斯回頭道,“救人!”
兩隻獨木舟在湖面划行,旁邊一艘艘載著老人孩子的獨木舟經過,人們都失魂落魄地看著赫斯他們,託阿魯大聲喊道,“去枯孤島,那裡可以保護你們!”
經過一晝夜的行船,人們漸漸地看到了湖岸,水中漂浮著一具具屍體,康斯提部落冒著股股濃煙並不時傳來陣陣哀嚎,幾百艘恩格特部族的獨木舟停在岸邊,塞恩斯被幾名齊劉海髮型的強壯索米特族人護衛著站在岸邊,正望著湖水中和沼澤地裡零星的廝殺。
赫斯將獨木舟停在離岸邊不遠的地方,看著岸上舉著盾牌、長矛緊盯自己的塞恩斯族人,大聲問道,“你們屠殺夠了嗎?”
幾個索米特族人拉開長弓正要射箭,塞恩斯急忙擺手制止,走到岸邊淺水中道,“普卡·康斯提趁夜偷襲我的部族,我是在反擊,不是無故清剿他,更不是屠殺。”
赫斯蹲下身體,從具漂浮的屍體上拔下長箭,質問道,“你早已讓族人設伏,康斯提族人未到萬生神廟前就被射殺,豈能傷害了你,而且你借用白皮人的長弓、鐵矛攻擊他們部落,難道不是屠殺?”
“嘩啦啦”水面傳來巨大的水聲,十幾個準備潛水偷襲赫斯的阿匹斯人把手伸出水面大聲求救,卻被人魚們拖入水底。
塞恩斯惱怒地回頭瞪了眼阿匹斯和恩格特部族的首領,兩個人急忙將族人召集回岸邊。
而獨木舟上的亞赫拉將手中的魚骨刀扔在一邊,火急火燎地在水中四處找著武器。
塞恩斯黑亮的眼睛發現了小舟上華麗衣著的亞赫拉,問道,“她是誰?”
還沒等赫斯說話,亞赫拉搖晃著站起身道,“我是烏坎那斯巴哈斥不臺的女兒!”
赫斯瞪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