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白的太陽高懸,寒冷冬季的豔陽普照讓空曠的烏坎那斯高原一望無際,鮮凜的寒風也讓人格外清爽。
阿基裡塔斯裹了件羊皮衣走出帳篷伸伸懶腰,看著正在擠奶的烏坎那斯女人和玩小弓箭的孩子們,怡然自得地閒逛著,可突然看到片空地上圍著群人,於是好奇地也走了過去,只見卡瑪什站在個八字腳木水槽上,手中拿著本發黃的羊皮書正大聲誦讀著詩歌,抑揚頓挫的聲音和豐富的表情讓人們不停大笑,幾個坐在地上的巴優納特沼澤人也跟著呵呵傻笑,而好奇的烏坎那斯人不停摸著他們身上的凸痂紋身。
等人們都散開,阿基裡塔斯走到卡瑪什面前說道,“奇怪的白皮人,你為什麼要像個裝神弄鬼的祭司?”
卡瑪什跳下水槽,將詩書塞進挎包搖著頭道,“不不不,這不是裝神弄鬼,是在開化眾生,他們需要知道什麼是美德,什麼是理想!”
阿基裡塔斯順手從個路過的女人懷中拿過個乳酪,盯著卡瑪什道,“而且你怎麼和卡普矬子一樣懂各種異族語言?”
卡瑪什把手插進口袋,昂起頭道,“我父親是諾茨拉德,他帶我周遊過很多地方,雖然我那會兒很小,但也教會了我很多東西,不過他後來被查理尼二世燒死了。”
阿基裡塔斯咬著乳酪,又問道,“為什麼要燒死他?”
卡瑪什望著遠方沉默片刻,傷感道,“因為他說‘權利靠將真善踩在腳下的醜惡滋養’!
阿基裡塔斯慢慢嚼著乳酪,又說道,“我們的部族首領一點也不醜惡,尤其是我的父親,他很仁慈!”
卡瑪什笑笑道,“他不是君主,是尹更斯湖某個家族的首領,而且他的仁慈可能僅限於對你們這樣的血親受益者,帝國比家族更無情無義!”
阿基裡塔斯點點頭說道,“有些道理,最起碼我從來沒有缺過鹽塊吃,別的人可不行!”
“小心!”阿基裡塔斯聞聲往後仰身子,一支短矛貼著臉飛了過去,一個面帶愧疚的烏坎那斯人跑過來看看安然無恙的阿基裡塔斯,鬆了口氣將落在地上的短矛撿了回去,對面幾個表演投擲標槍的沼澤人大笑起來,幾個烏坎那斯人依舊學著用短矛投擲草靶。
就在人們熱鬧之時,赫斯與帕圖斯騎馬從遠處來到近前,帕圖斯取下馬上的牛角弓,隨意射出三支箭,都射中了遠處草排靶心。
阿基裡塔斯將乳酪銜在嘴裡,從地上撿起支寬刃短矛往前助跑了兩步,甩著胳膊把短矛投了出去,但短矛卻划著弧線飛過草靶落在了地上,人們都笑著搖搖頭。
阿基裡塔斯跑到草靶後,撿起短矛邊被切成兩半的戴勝鳥喊道,“我的是活靶!”
赫斯看看歡笑的人群,又面色凝重地湊近帕圖斯道,“你從馬骨坡救我出來,會讓你們和白皮人重開戰事!”
帕圖斯無所謂地笑笑,衝著周圍的族人們喊道,“你們害怕和白皮人開戰嗎?”
這些穿著牛皮甲的人們舉著弓箭喊道,“不怕,殺光白皮人!”
帕圖斯得意地抬起手道,“我們也正缺個開戰的好藉口!”
卡瑪什看著這些臉色焦黃、笑容質樸但殺氣外露的遊牧戰士,急忙走到帕圖斯身邊道,“尊敬的王子殿下,不知您是否願意給我這個充滿智慧的遊吟詩人些憐憫,讓我回到巨石城去,畢竟那裡是我的故鄉!”
帕圖斯打量著渾身打理乾淨的卡瑪什,不屑道,“你可是個地地道道的白皮人,說實話我們這個每個人都想殺死你!”
卡瑪什尷尬地笑笑道,“白皮人裡也有好人,我看到你們很多鍋壺鏡梳好像都是白皮人賣過來的。”
帕圖斯哈哈哈大笑道,“和你開個玩笑,我們從來不傷及朋友,尤其是赫斯的朋友,我會派查克達送你到瓦格納長牆跟前,你可以跟著路過的商隊混過關卡!”
卡瑪什急忙彎著腰說道,“您是個仁慈的君主,我希望一會兒就動身!”說完又來到赫斯馬前依依不捨道,“沼澤兄弟,和你認識真是三生有幸,雖然巴賽爾總想對我除之而後快,但另外其實巴賽爾給的賞金應該全是你的,但你知道,你用了我的鐮刀,所以我只能給你一多半!”說完拿出那袋金幣不停數著。
赫斯笑笑,指著卡瑪什的口袋道,“我不要金幣,只要那本書!”
卡瑪什眼睛轉轉,忙用手捂著腰間的鹿皮包道,“什麼書?”
赫斯跳下馬從卡瑪什挎包拿那本《道德與國度》,笑著道,“就是這個,金幣你全拿走!”
卡瑪什急忙搖搖頭道,“你看不懂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