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爽冽的清風中,準備捕魚、收割燈芯草的喬瑪族人們抱著漁網、駕著小舟駛出枯孤島蘆葦地。
赫斯盤腿坐在岸邊,認真閱讀著被卷軸都已經磨光發亮的《道德與國度》。
託阿魯輕輕來到近前道,“康斯提部族的人們已經大部分痊癒,普卡父子有些焦躁不安。”
赫斯將羊皮書合起,垂頭思考片刻後輕聲道,“你告訴普卡和他的兒子,他們可以帶族人回去,塞恩斯不會再攻擊他們,如果再被襲擊,我會馬上去參戰。”
託阿魯猶豫著低聲道,“咱們可以讓願意的人留下,這樣咱們喬瑪部族會更加壯大。”
赫斯開啟羊皮書道,“附加條件的救人於水火,無異於劫掠,諾茨拉德說的話很有道理!”
託阿魯微微點點頭道,“明白了,我現在就讓其他剩餘部族也都回去,無論願不願意。”
湖邊喬瑪族人們邊說笑邊撒著漁網,部落女人們那本來委婉、淒涼的歌曲似乎也帶著些歡快。
赫斯起身回到部落,卻遇到躺在木板上要被抬著離開的阿基裡塔斯,於是握緊阿基裡塔斯抬起的手用力晃了晃。
依舊虛弱無力的阿基裡塔斯從口袋拿出紅章魚寵物道,“這是我以前求來的護身符一直帶它在身邊我就死不了送給你。”
赫斯忙擺手讓卡姆族人將阿基裡塔斯抬走,又垂頭喪氣來到喬瑪努努草屋前默默站著。
做完晨祀的喬瑪努努推開草屋門,看著面帶悲傷的赫斯,急忙問道,“我兒為何如此,難道是不捨其他部族離去嗎?我現在就去與他們商議。”
赫斯急忙拉住蒼老的祖母,搖搖頭後輕聲道,“這些都無關緊要,我自有安排,只是心中有些疑惑。”
“你心中有數就好。”喬瑪努努鬆了口氣道,“那還有什麼心焦之事呢?”
赫斯遲疑片刻後道,“有人說塞恩斯曾經出賣我父親,但他又為何總是袒護於我?”
面露些許慌張的喬瑪努努猶豫片刻,輕輕撫摸著赫斯臉上的疤痕,眼神放空地嘆氣道,“有些事情你不必深問,只要安心守護族人就好,以後我會一一告知,而且你父戰死也不全是塞恩斯之過。”
赫斯看看祖母開始淌淚的臉,搖搖頭道,“我最不喜歡被欺瞞。”說完轉身離去。
從遠處跑來的託阿魯看著離去的赫斯,焦急地喊了幾聲,也不見他回頭,急忙向喬瑪努努道,“剛才塞恩斯的祭祀阿斯圖提前來報信,說黑水沼澤的巴優納特這幾天可能要襲擊枯孤島。”
喬瑪努努不屑道,“不知死活的帕庫巴,還沒出庫普蘭河他們就會葬身魚腹!”
託阿魯不禁呵呵笑著道,“我把這個忘了,他們不知道在水中誰才是真正的主人。”
寒風吹著起伏的荒草,赫斯默默邁著步子來到孤島的小山上,才發現亞赫拉正迎風眺望遠方。
赫斯走近發呆的亞赫拉,輕聲問道,“你很想念家鄉吧。”
出神的亞赫拉回頭看了眼赫斯,急忙將那塊記憶藍寶石塞進腰間荷包,轉過身望著無盡的湖面道,“你什麼時候送我回去?”
赫斯看了眼亞赫拉的腰上鼓囊囊的繡花荷包,問道,“那是什麼?”
亞赫拉眼睛轉轉,急忙從繡花荷包裡拿出了針線道,“我們烏坎那斯女子都要帶的,針線包,你是不是以為我只會拉弓射箭?不過也正常,就像我剛來你們這裡的感覺,想不到你們能用蘆草編出那麼精美的東西。”
赫斯不想再追問,盤腿坐在地上拽下根枯黃的草葉,若有所思道,“人猶如水中的睡蓮,會漂流不定,非你我能左右,等安卡圖叢林通暢,我會遂你心願安全送你到家。”
亞赫拉咬咬嘴唇,又看著西北的遠方,低聲說道,“我只想能見我父兄一面,哪怕他們對我再下殺手!”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赫斯拖著步子回到部族,幾個族人從身邊經過,正議論道,“好怪,昨天還好好的,現在不應該這樣。”
赫斯掃了眼族人們空空的魚簍,忙止步問道,“今日沒有魚獲嗎?”
幾名族人搖搖頭道,“沒有,我們把網下得很深也沒有,就連白鮭群都沒看到!”
赫斯思索片刻後道,“現在不是群魚洄游的時候嗎?”
幾名族人道,“最近確實是海里魚群開始洄游,昨天還有很多,多得簡直能跳滿舟船,但今天突然沒有了!
赫斯疑惑道,“你們可曾按我吩咐的責問水妖?”
族人嘆口氣道,“我們在湖中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