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奧家的酒館前,法務官奧德賽用力推開油乎乎的紅松彈簧門,幾個酒鬼舉起酒杯和這個巨石城法務官打著招呼,女侍者小多莉憎恨地躲到一邊,酒保保羅陪笑著上前招待,奧德賽將馬鞭放在桌上,坐在凳子開始大口嚼著乾酪,並豎起耳朵聽著人們閒談。
而鄰桌几個玩羊骨牌的酒鬼突然開始爭執起來,一個酒鬼大罵道,“朋友,你若沒有錢就滾得遠些,不要想空手得利,這裡可不是渾水摸魚的地方!”
對面滿面褶皺、胡茬花白的弗格羞惱道,“你這個無知的傢伙,別瞧不起人,老子曾是‘塔特號’上最好的水手,一年賺得比你一輩子都多!”可剛說完卻被其他幾個賭徒推到一邊。
老水手弗格不服氣地將額前灰白頭往後甩了甩,罵罵咧咧來到櫃檯前,坐到三角椅上衝著保羅道,“給我杯烈酒,能點著火那種!”
“這裡不是海盜窩,沒那個東西。”保羅擦著錫酒杯揶揄著,不再理會這個腦袋顫巍的老頭兒。
而坐在旁邊的法務官奧德賽從口袋掏出兩個銀基尼,順手扔在櫃檯上並努努嘴,保羅忙諂笑著給弗格的橡木杯中倒滿了酒。
弗格用不停抖動的手端起烈酒一口喝乾,又用舌頭伸進酒杯舔了舔,轉頭向奧德賽道,“我以後會還你的!”說著剛想離開,卻被奧德賽一把拉住問道,“你做過水手?我怎麼不認識你?”
老水手弗格站立不穩地笑笑,打著酒嗝道,“當然,我曾是鬱金香上大副,不信你可以去問問阿契索,我航海的時候他還是個屁孩兒,不過他們這些元老都背信棄義,把我托拉姆港的攤位和屋子都搶走了,我這次來就是來討個公道,可惜他們都不敢見我。”
奧德賽再次掏出幾枚銀比索放在櫃檯上,盯著眼神迷離的弗格道,“托拉姆港來的?我今天請你喝酒,順便聽聽你當水手的經歷!”
弗格看看酒桌上鋥亮的比索,精神抖擻地坐到櫃檯前衝保羅喊道,“再來五杯!”
奧德賽臉色緊繃地看著不停喝酒的弗格道,“你還認識有其他水手嗎?”
臉色漲紅的弗格將杯酒倒進嘴裡,吧嗒吧嗒嘴道,“當然,我當了一輩子的水手,認識的人都是水手,當然也有些貨主,不過他們都翻臉不認人!”
奧德賽偷偷看看周圍的人,湊近弗格道,“這裡還有其他水手嗎?”
弗格扭過不再顫巍的臉四處看看,搖搖頭嘟囔道,“沒有,只有我是水手,其他都是垃圾!”說完又端起杯酒。
奧德賽一把抓住弗格的手腕,壓低聲音道,“聽著,你只要認出一個,就可以喝一杯酒,不過要是認錯了,我就把你扔進水牢!”
弗格醉眼朦朧地看看奧德賽兇巴巴的臉,點點頭又開始慢慢尋找,突然指著個面板黝黑的年輕人道,“他是!”
奧德賽慢慢走了過去,拍著年輕人肩膀問道,“你當過水手嗎?”年輕人抬起頭看是法務官,便輕輕點點頭。
奧德賽嘴角上揚地笑笑,帶著弗格離開了酒館
溫泉街的審判所內,渾身散發著濃濃花香的梅隆焦急地來回走著,讓新皮靴在木板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奧德賽輕輕推開門將站立不穩的弗格扔在一邊,走到梅隆面前道,“這幾天我想了很多辦法,可壓根找不到那麼多水手,你也知道,咱們這裡最多的就是小商販!”
梅隆為難地搓搓手道,“公爵都已經給王上承諾過了,無論如何必須湊齊!”
奧德賽回頭指指靠在牆角的弗格,湊近梅隆輕聲道,“水手們大部分在托拉姆港,咱們巨石城寥寥無幾,不過這個傢伙可能認識些,我這幾天就去城外貨站集市蹲守,那裡人流量很大,到時候著手抓捕他們!”
梅隆皺著眉頭思索片刻後道,“不不不,軍情緊急,您最好現在就去,徵召越多越好,希望不要讓巴賽爾親王失望!”說完拿起馬鞭出門走出這間掛滿刑拘的石屋,騎馬順著溫泉大街向山坡的夏宮而去
迪奧酒館內,躲在角落裡的卡瑪什見法務官奧德賽離開,又站起身道,“嗨,你們誰還想聽我寫的詩歌《虛偽的榮耀》,它會讓你們明辨是非。”
有人大聲道,“沒事,你給我們唸吧,反正也不要錢!”人們起鬨地大笑起來。
倍感欣慰的卡瑪什扯過把旁邊的椅子,站在上面拿著詩書,將手伸在半空大聲誦讀道:
“啊,榮耀,你高懸在空中,放在刺眼的光芒
你用金幣誘惑我們,為了你們而征戰
你用女人誘惑我們,為了你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