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過了一套北城的房給她。她心裡是有感到不平衡,但那點不舒服很快被他處理得再不見蹤跡。
不是真的需要那套房,只是這個行為就已經足夠。
安城的房和北城的房,沒有可比之處。
他強勢又直接地進行了一次降維碾壓。
這些年也是如此。
因為他給她給得太多,多得滿溢,才叫她可以忽略一切不平等。
在鹿苑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她很突然地意識到,因為有他,所以她這些年都不會覺得委屈。
她咬住唇,神色怔然。
一開始,跟他在一起這件事看起來很遙遠,也很不可能。可她喜歡他,想要的只是能跟他在一起。
沒想過未來,也沒想過以後。
就跟飛蛾撲火一樣,不管不顧,勇敢熱烈。
後來,這個願望明明實現了。
他們在一起了這幾年。
她明明得到了他。
她怔怔垂下眼。
突然豁然。
他對她很好,她已經知足。
並無埋怨。
他沒想過結婚,所以他跟她,可能就是走這一程而已。
她突然改變了想法——無論時間長短,何時結束,結果如何,她決定只享受、沉淪這一場。至於什麼時候就到了這一程終點,再說。
放下所有執念,她就是勝利者。
昨天到現在一直沒有想通的某個節點,舒清晚終於想通了。
跟他走這一段沒有結果的路,哪怕時間不長,也會畢生難忘。
他是京城容家的人,現實擺在面前,或許他們之間本就不可能有未來。
以前是她年紀輕,太天真。
就跟大一的時候一樣天真。
她自嘲地想——
回頭一看,這些年怎麼都沒有什麼長進?
忘記了嗎?你們之間本來就隔著天塹。
舒清晚彎了彎唇,心口的鬱色好似消散,低眸去看罈子裡的青梅,輕聲回答:“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