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楚凝芷嘆了口氣,“若有一日你不想了,只管告訴我,我一定讓你過上你想過的日子。”
梳妝好時辰也差不多了,楚凝芷披上素錦斗篷朝著弗月殿而去。
今天晚上的花很大可能影響到晚上軒景帝去到誰那裡,自然是熱鬧得很,這麼好的機會誰也不想錯過,萬一就掙到了自己身上呢。
楚凝芷剛到不久,軒景帝便到了,楚凝芷也不賣關子當即道:“大家都到齊了,那就不耽擱工夫了。今兒就只看有趣兒,別的一概不論。”
“古語云,拋磚引玉,宮中不乏才女,便拿本宮的小玩意兒來開個頭吧。”
楚凝芷說完又看向軒景帝,“臣妾本就不善這些,陛下看了可不許笑話臣妾。”
楚凝芷一揮手,薛齊捧上來一小盆花。
“這是花房培育的山茶,臣妾挑了一株小的,也不知怎麼修剪更有意趣,便只是修剪了殘枝。臣妾修剪花枝從來就是看哪裡不順眼就剪哪裡,陛下可不許嫌棄。”
“不嫌棄不嫌棄,這花也沒什麼不好的,瞧著就生機勃勃的,比花房的匠人更多幾分隨性。”
“陛下不嫌棄就好。”
說過幾句話,也就輪到下一個人了。楚凝芷實在覺得沒意思,便悄悄給了秀芸一個眼神。
秀芸微微點頭,不一會兒便有廣和宮的宮女跑過來說道:“娘娘,七皇子一直在哭,奶孃說怕是在找您呢,請您回去瞧瞧吧。”
楚凝芷正回頭要和軒景帝說,軒景帝便道:“孩子要緊,你快回去吧。”
“那臣妾就先回去了。”
其他人自然是巴不得楚凝芷提前離開,不參與這次競爭,此時也都是滿臉笑意地行禮。
……………………
離了人堆,楚凝芷終於鬆了口氣。
“看那些人看了一天了,總算清閒下來了。”
秀芸笑道:“這會兒將昏未暗的,娘娘是要回宮休息還是走走?”
“走什麼呀,這會兒啊我就想好好在床上躺著。再說了,你方才用的什麼藉口叫我出來的你都忘了?讓人瞧見了難免說嘴。”
“咱們不走遠了就是了,前後不過一兩刻鐘,她們也說不那麼準的。”
“算了吧,今兒御花園都走過一遭了,還嫌逛得不夠多嗎?”
楚凝芷一行人正往回走,忽見前頭拐角急匆匆掠過去一個身影。
“那是誰?怎麼這樣急匆匆地就衝過去了?”
“一時過去的急,奴婢也沒瞧清楚,不過瞧著方向似是往儀秋宮去的,不如派人跟上去瞧瞧?”
“去吧,派個妥帖的人。”
宮裡的路四通八達,瞧著是往儀秋宮的方向也未必是真的就去儀秋宮,何況這會兒宮裡有名姓的嬪妃基本都在弗月殿,她就算真是儀秋宮的人這樣急匆匆地跑也很是形跡可疑。
回到宮裡楚凝芷立刻就卸下簪環當到床上,直到此時整個人才終於舒坦了。
“虧得明天沒什麼事了,不然可真是不想去。”
素馨聽得好笑,聳聳肩揶揄道:“這會兒啊就算是陛下來了,只怕您也要假裝睡著了不肯見呢。”
楚凝芷聽了這話一想到那個情景心裡都發堵,瞪了素馨一眼道:“就你話多,快別說了,存心讓我睡不好覺是不是?”
過了好一會兒,楚凝芷正躺得昏昏欲睡,便聽秀芸走進來輕聲問素馨:“娘娘可睡了?”
楚凝芷半倚著坐起身,“沒呢,怎麼了?”
“娘娘,方才咱們在瞧見的那個丫頭正是儀秋宮的,是文貴人宮裡的悅兒。”
楚凝芷慢悠悠地打了個哈欠,“她那麼急匆匆地是幹什麼?”
“拾翠閣藏了個男人。”
秀芸地聲音極低卻彷彿一聲驚雷一般炸在楚凝芷耳邊,驚得楚凝芷一下子一點兒也不瞌睡了。
“什麼?”
她不就是早退了一次嗎,怎麼還碰見這麼刺激的事。
“阿句親眼瞧見的,悅兒跑回去不久就鬼鬼祟祟地帶了一個男人出來。阿句一路跟著那個男人,發現他是今日輪值的侍衛叫李司全。”
“姓李?文貴人也是姓李的,她們……?”
“奴婢已經安排人去查了,應該很快就有訊息了。”
“膽子可真大呀,今兒來來往往這麼多人,她竟然還敢往宮裡帶。”
秀芸輕聲說道:“或許正是因為今日人多,後宮人員紛雜,所以更不引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