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昭容摔了藥碗,火氣一點不減,又噼裡啪啦的摔起其他擺件。
芙蓉知道慧昭容受了氣,也不攔她,直到慧昭容摔夠了,才示意半雪將東西都收拾下去。
“奴婢知道娘娘受了委屈,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陛下如今生您的氣,您現在必須要低調,得想辦法先復寵才行。”
“若此時與皇后起了衝突,陛下不會管是誰先挑釁,只會覺得是您不服氣,心裡有火,所以您如今千萬要多忍耐。”
“待您復了寵,自然想怎麼出氣都行!”
“賤!人!”
慧昭容氣得咬牙切齒,恨得眼睛都紅了。
“本宮絕不會放過她的!今日之辱,本宮一定要百倍千倍的還給她!”
慧昭容恨恨的罵了幾句,“滿屋子都是那股藥味兒,燃些曲水香去去味道。”
“是,奴婢這就去。”
見慧昭容怒氣消了些,芙蓉鬆了口氣,拿著曲水香放到香爐旁邊,正要將香粉放進去,卻猛然發現香爐有些不對。
這香爐上鑲嵌的分明不是綠松石!
慧昭容剛發了脾氣,芙蓉不想再讓這樣的事惹她生氣,便想著先當作不知道,之後找個合適的時機再說。
誰知慧昭容一直看著她,敏銳的察覺到芙蓉頓了一下的動作。
“怎麼回事兒?”
芙蓉笑笑,“沒事兒,奴婢方才晃了下神,一時愣住了。”
慧昭容卻是不信,“有事就說,別想瞞著本宮!本宮被人看得笑話還不夠多嗎!”
“奴婢瞧著這孔雀藍暗刻麒麟紋三足香爐似是有些不對……”芙蓉有些猶豫,“許是奴婢看錯了也說不定。”
“拿過來。”慧妃冷聲說道。
芙蓉將香爐遞到跟前,慧昭容接過來仔細看了一遍,剛剛稍微消了些的怒氣騰的一下又竄了起來。
“放肆!竟敢拿這樣的東西糊弄本宮!內務府的狗奴才都活膩了是不是!”
慧昭容的火氣根本壓制不住,芙蓉心裡的預想成了真,她閉了閉眼也不知該如何熄滅慧昭容的怒火。
“你帶人去查!本宮倒要看看是誰有這樣的狗膽!”
……………………
用過午膳,楚凝芷正有些倦了,想小憩一會兒,素馨突然有些興沖沖的走了進來。
“娘娘,景寧宮鬧起來了!”
一聽這話,楚凝芷立馬不困了,慧昭容的事可比睡覺要緊多了。
“為什麼鬧起來的?”
“前幾日,慧昭容宮裡有個孔雀藍暗刻麒麟紋三足香爐磕壞了,送到內務府著人修補,內務府那邊報上去的是用綠松石鑲嵌,但其實用的是顏色相近的瑪瑙。”
“瑪瑙雖也不差,但哪裡及得上綠松石珍貴。送回去兩日那邊也沒覺察什麼不對,一直到今日才發現。”
“偏巧今兒個慧昭容被皇后硬逼著喝了一大碗苦藥,正生著氣呢,又出了這麼一檔子事,一下子就炸了。如今正鋪天蓋地的查是誰敢糊弄她呢。”
楚凝芷被素馨生動的表情逗笑了,正笑著,薛齊和秀芸也回來了。
看看薛齊又看看秀芸,“你們動作倒是快,偏也趕上了好時機,竟然鬧得這麼大。”
秀芸也忍不住露出個笑來,“奴婢也沒想到竟然這麼巧,慧昭容裝病皇后硬是讓章太醫給她開了一大碗養神的藥,還讓翠心親自看著她喝下去的。”
“她正憋著氣呢,正巧這個時候發現了那香爐的問題,火氣可不是徹底壓不住了。”
“做得乾淨嗎?別漏下馬腳叫人查出來。”
薛齊回道:“娘娘放心吧,奴才只是安排人把東西換了而已。內務府撈油水的人多了,那香爐經手過的人不少,誰也不想承擔慧昭容的怒氣。”
“一推二推的互相指認,就是大張旗鼓的將人都送到慎刑司審一遍也未必能審出什麼來,最後也只能是和吳亮有關係。”
“內務府是皇后在管,慧昭容只會以為是皇后授意吳亮故意諷刺她,不會懷疑別人。”
“畢竟,除了他這個內務府大總管,別人也沒那個膽子敢奚落慧昭容。”
“何況如今慧昭容的情況也根本不可能將事情鬧到慎刑司去,明面上留下的線索全都指向吳亮和吳多志師徒兩個,查不到咱們身上來。”
“那就好,咱們就看戲吧。湯藥加上這香爐的事,慧昭容無論如何都忍不下這口氣的,看她如何反撲吧。”
“如今這樣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