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的人辦事效率極高,很快事情的來龍去脈就已經查的清清楚楚。
姚婉儀和何信然的關係也明明白白的擺在了軒景帝的案頭。
“安易已經帶人搜查了何太醫的府邸,在一個暗盒中發現了和姚婉儀的往來信件,字跡已確認是姚婉儀的無誤。”
軒景帝看著福全呈上來的信勃然大怒,“賤人!”
“姚婉儀已經清醒了些,但她並不承認與何太醫有私情。”
“觀雲殿貼身伺候的宮人也都已經提審過了,有兩個宮女招認並不清楚姚婉儀與何太醫的關係,但兩人確實有些密切。”
“姚婉儀因為身體原因沒有前往華清宮避暑,在此期間何太醫經常來觀雲殿為姚婉儀請脈,有時長達半個時辰……”
軒景帝的臉色越發陰沉,福全的聲音漸漸低下去,不敢多說。
“說下去。”軒景帝的聲音滿是怒意。
“在觀雲殿發現的衣物正是何太醫的尺寸,相似的紋樣繡工在其家中還找到了另一件。”
捉賊捉贓,捉姦見雙。
此事雖然沒有抓個正著,但有這些證據就足以讓軒景帝定姚婉儀的死罪了。
“何信然救治姚婉儀不力,不幸染上天花,不治身亡。”
軒景帝的聲音沒什麼起伏,卻滿是壓抑。
福全心中忐忑,額上也冒出些密密麻麻的汗珠來。
僅這一句話,福全就明白了兩人的下場。
“是。”
福全應聲退下,直到走出殿門才重重撥出一口氣,抬手擦了擦汗。
沒過兩日,姚婉儀不治身亡、何太醫也不幸染上天花的訊息就傳遍了六宮。
此次天花死了不少人,一時之間各宮嬪妃、奴才都有些惶然,生怕染上這要命的病症。
楚凝芷得知這個訊息的時候並不意外,皇家最重顏面,軒景帝身為皇帝更不可能讓這樣不光彩的事情鬧的人盡皆知了。
趁著這個機會讓知道此事的人都悄無聲息的消失才是最好的辦法。
姚婉儀的死因,知道內情的和不知道內情的,都沒有人會多說什麼。
這個局並沒有多高明,但勝在隱秘。
從頭到尾都是軒景帝的人一點點查出來的,藏得越嚴實,軒景帝就更會懷疑。
不必楚凝芷再多做什麼,軒景帝就會做好一切收尾的。
後宮裡,想要捂住一個訊息,還有哪個人能比皇帝做得更好呢!
天花,本來就是一個很好的理由。
就像現在,沒有人會懷疑姚婉儀的死因,也沒有人會好奇這樣晦氣的死因。
誰也不想染上這樣要命的病!
雖然如今楚凝芷已經封嬪,應該住到廣和宮正殿去。
但她還在月子裡,不好挪動,所以仍舊是暫住在延慶殿,待出了月子再搬過去。
坐月子實在不是什麼愉快的事情,不能見風,不能下床,不能勞累,整天待在床上。
就是看書多看一會兒,也要被阻攔怕傷了眼睛。
除了逗逗兩個孩子,竟然沒有一點娛樂。
從前還有衛紫茗和周晴兒會經常過來陪她說說話,日子沒有那麼難熬。
如今出了姚婉儀的事情,整個廣和宮都處處戒嚴,裡頭的人不敢隨便走動,外頭的人就更不敢過來了。
日子一天天的過著,姚婉儀等人死亡的陰影逐漸散去,廣和宮也重新恢復了平靜。
轉眼,已到了二月十五。
對楚凝芷來說這些日子或許過得很慢,可對於外面恨得牙根都癢癢的人來說,這一個月不過是轉瞬即逝。
二月十五,是四皇子李弘和六公主李初妍的滿月,也是楚凝芷出月子的日子。
本來滿月宴應該是在廣和宮舉辦,但軒景帝早有旨意,要與百官同賀雙生子滿月之喜。
所以此次滿月宴同樣是在保和殿。
因為要坐月子,楚凝芷封嬪的冊封禮也延後到今天。
不過為著滿月宴的事情,楚凝芷早就和軒景帝商量好了,冊封禮一切從簡。
楚凝芷並不在意封嬪的儀式,反正有這一對龍鳳胎在,無論冊封禮辦或不辦她都是名副其實的楚嬪娘娘,沒有人能撼動她的地位。
從簡之後,楚凝芷只要先去承暉殿叩拜軒景帝和皇后,接受兩人的教誨,然後帶著孩子一起前往保和殿參宴就行了。
兩個孩子都在太后宮中,昨日太后派人過來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