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人文雅,好題字、作畫、作詩。
於是壁西便有了古玩字畫店。
這麼多年了,這京中古玩字畫店興起,數不勝數。
而這貪汙手段,就在其中。
有的古玩字畫店表面一切正常,客人正常,字畫、詩詞正常。
但是若是有些向掌櫃的道出暗號者,便可去往店後院中買賣字畫、詩詞。
假若你需要託人幫忙,便需要高價買下對方隨意寫下的詩詞、題字,或者是對方寄存於此的低劣字畫、題字等。
亦或者是將珍貴字畫、題字、詩詞低價出售給對方。
這京中的古玩字畫店如今已經被盤查的差不多。
那些與雲中越交往密切的古玩字畫店已經被盡數查抄。
但是聖上想杜絕此類無良古玩字畫店,因此雖然雲中越的事情告一段落,上京當中的古玩字畫店依舊需要繼續盤查,以揪出那些還在京中作祟的字畫店同貪官。
就在昨日,松青照查到壁西有一家不怎麼惹眼古玩字畫店,這家字畫店之前是一切正常,但卻在雲中越出事前幾天與雲中越有過來往。
可是這家店,卻久久不曾有背後東家露面。
松青照差人查過,也按照獄中被抓的幾個小官所言,畫了三張畫像。
按照描述,那家古玩字畫店應該有三個當家,但是如今卻是一個都未見著。
松青照不知道是不是這家店背後的東家早就跑了路,但是又不想放棄這條線索,所以便將此任交給二枋。
松青照從案上拿出來三張畫像,那畫像上,有兩男一女:“就是這三個人,一旦你們蹲到這三個人,就抓回來審問。
但是並不確定他們背後還有沒有人,所以你們可以觀望觀望,見機行事。”
松青照囑咐道:“不可打草驚蛇,儘量留活口抓回來審問。”
六人退下,喬裝一番便就兵分三路分別從海鶴書院前往那家名為雅軒的古玩字畫店。
堂溪微、煬喜喬裝成男人坐在雅軒對面茶館二樓的門廊邊喝茶。
南榮祈、九方月喬裝成雅軒樓下叫賣的攤販。
柳下辭裝作去雅軒正常看字畫的尋常顧客。
月氏青根據松青照給的暗號與掌櫃的接頭。
柳下辭一副紈絝模樣在店中挑挑揀揀,慢慢悠悠的翻來翻去。
那邊的月氏青已經被掌櫃的請入後院的房間內。
掌櫃一臉老實憨厚,說話卻拐彎抹角。
只見他一臉憨笑,叫人倒了茶水上來。
月氏青從容的坐在掌櫃的對面的梨木椅上,細細品了一口茶。
一副不慌不忙的悠哉模樣。
掌櫃的見月氏青不先說話,便知道對方是個高深莫測的。
於是開口問道。
“不知公子是收字畫、詩詞還是需要題字?”
月氏青看了一眼掌櫃的,輕輕放下手中的茶杯,道:“詩詞。”
只見掌櫃的眼底不可覺察的亮了一下,而後同樣放下手中茶杯,放下了方才的憨笑,肅然問道:“公子可否詳細說說?”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後。
月氏青從後院走進了雅軒內,由掌櫃的在前領著。
柳下辭透過兩幅畫中的縫隙與其對視,而後便見著一個令柳下辭沒有想到的人出現在店中。
柳下辭手中沾著字畫的手立馬將兩幅畫並在一處,將整個的臉嚴嚴實實擋住。
月氏青疑惑的蹙了一下眉頭,而後與掌櫃的道了別。
臨走前還用餘光撇了柳下辭一眼。
而柳下辭也不著急走,而是豎起了耳朵,踱著步子慢慢靠近掌櫃。
而那個讓柳下辭如此慌張的男人並不留戀店裡任何字畫亦或者詩詞,而是徑直的走向掌櫃跟前。
且不需要對暗號,就與掌櫃一同走入後院。
柳下辭憤然扯開字畫。
亦不曾離開。
而月氏青此刻已經出了門,假意站在南榮祈、九方月面前的攤子找些什麼。
一邊找一邊將方才的情況盡數與其說之。
“我就是進去對了暗號,那掌櫃帶我進去見面,裡面沒別人,亦沒有大人所說的三個神秘東家,只有那個掌櫃的。
然後我託他辦的事,我說要見到東家才能放心,於是他讓我過幾日再過來一趟。”
九方月在一旁專心的招呼過來買東西的尋常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