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清媛見到堂溪微便高聲道:“皇嫂,我此番前來其實是想找幾個婢女隨我去搬些東西的。
母后近日開始整理了她那殿中庫房的好些東西,我瞧著今兒個也晚了,想勸母后早些歇息,明日再整理。
母后卻固執,非得今日都整理出來。
我想著就來皇兄皇嫂這裡借幾個婢女過去幫母后。”
堂溪微應聲點頭:“好啊,那我理安殿的那些婢女也都讓你帶了去吧。”
祁夜清媛看了一下祁夜清規的眼神,含糊拒絕道:“不必了,我讓皇兄殿裡的丫鬟跟著我就行了。”
“那你要是著急的話,你現在就帶走吧!”祁夜清規善解人意的看著祁夜清媛得意道。
祁夜清媛怒“哼”一聲,高聲對屋內的丫鬟們道:“都聽到了吧?還不快跟本公主走!”
“是——”
殿內的丫鬟們齊聲應著。
祁夜清規見祁夜清媛和殿內一眾丫鬟們離開,瞬間有些鬆了一口氣的感覺,抬眼心虛的瞧了堂溪微一眼。
堂溪微忽而想起來:“熱水已經讓人給你備好了。
只是……這丫鬟眼下都被公主帶走了,你一個人,應當可以吧?”
祁夜清規堅強的點了點頭:“我……應該可以。”
祁夜清規話畢轉頭虛浮著步子往淨室走去。
堂溪微頗有些不放心的躊躇著步子,卻終究是沒回理安殿。
“我在淨室外等著你吧,若是有事你就喚我。”
堂溪微上前去扶住了祁夜清規的手肘。
一步一步的帶著人往淨室去。
“好。”祁夜清規隻身往裡走去,戀戀不捨的回望了一眼停留在淨室外頭的堂溪微一眼。
祁夜清規在徹底脫離了堂溪微的視線後,便輕呼一口氣,抻了抻方才裝得有些生硬的骨頭。
入了浴後,祁夜清規抓緊的往額頭上拍熱水,試圖讓自己額頭更熱一些。
但是轉念一想。
這倒不如,直接倒點冷水?
祁夜清規坐在熱池子中,抬眼看著浴前那個大木桶。
像是倏然下定決心一般,深吸一口氣猛的站起身來。
一步一步往那裝著冷水的木桶走去。
最後直接憋住氣站了進去。
可有嫌不夠,居然直接將頭也一併沉了下去。
就這麼憋了有好一會後。
祁夜清規才重新站起身來走出木桶。
做完這些事後,祁夜清規欲往旁邊架子去拿衣袍。
許是因著太過喜悅,得意忘形得讓他一腳踩了空,竟又跌回了熱池子中。
頓時,“碰”一聲巨響便傳到了室外的堂溪微耳中。
她原本就機敏的手欲要抻開那淨室的屏風。
卻又知不妥。
只得悻悻收回了手,高聲問道:“祁夜清規?你沒事吧?可是出了什麼意外?”
祁夜清規在心底連連叫苦,卻也只能往室外喊道:“沒事!”
可怎麼會沒事呢。
他本就失了內力,算是沒了一身的武功。
跌下去後根本來不及任何的防護。
那隻踩空的右腳就這麼生生折了一下。
他咬著牙穿好衣袍,這才緩緩的走出淨室。
堂溪微自是注意到了他的異常,腳上一跛一跛的,如何能讓人不注意到。
她狐疑的看著祁夜清規額頭上全是水珠的模樣。
祁夜清規心虛解釋道:“方才……腳滑了,不小心摔了一下。”
堂溪微扶著祁夜清規往榻上去:“那我去喊太醫來看看。”
祁夜清規卻一把攔住:“算了,現在都這麼晚了。
而且又沒什麼大礙,興許就是擦破了皮。
我好歹是習武之人,怎能因為這點小傷就大半夜的興師動眾?”
堂溪微拿起懷中手帕,邊擦著祁夜清規的額頭水珠邊應道:“行吧,那若是每日再不見好,可得請太醫過來仔細瞧著了。”
“你這額頭……怎這般冷?”
堂溪微隔著帕子都覺察到祁夜清規異常冷的額頭了。
緊接著又往下去摸祁夜清規的脖子:“這脖子也是?”
“不行,我還是得去請太醫。”
“不行!不能請!”祁夜清規一把拽住堂溪微的手。
堂溪微不解:“為何?”
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