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長魚枝的房間熱鬧成了一團。
而那道口諭,已經被帶到了松青照的書房。
松青照已經差人到了一枋枋院,那人如今就在一枋枋院內走進來。
“堂溪小姐,大人尋你過去。”
“嗯?只叫了堂溪一個人嗎?”九方月問道。
那人點頭。
月氏青同樣狐疑道:“是有什麼任務嗎?為什麼只叫了堂溪一個人前去?”
那人搖了搖頭,他不知。
不知為何,南榮祈突然感覺有些發慌,於是他朝堂溪微看去,想看出點什麼端倪,但卻見她同樣是雲裡霧裡。
在眾人目送下,堂溪微去往書房。
這道口諭,就是九方期讓堂溪微即刻入宮,需要她秘密履行一次任務,歸期未定。
因為祁夜清規如今在宮中一事只有二枋幾個知曉,太子還不想讓其餘人這麼快知曉此事,是以並未與松青照說出具體任務。
只說,這個任務必須由堂溪微完成。
堂溪微滿腹狐疑,與來傳口諭之人一道入了宮。
見了九方期。
九方期將此事詳細與其道之,最後道:“明日,你便隨東離太子和你哥哥一同秘密離開龍夏,前往東離,此番,就要麻煩你與你哥哥了。”
九方期委以重任,堂溪微聽完九方期之計,心中隱隱約約有些疑慮。
為何如此巧合?
她不傻,她明白祁夜清規因著當年替他奪回賀禮一事對她有些興趣。
但是她不願去明白祁夜清規的這種興趣。
祁夜清規是太子,東離的太子。
看上她這樣無權無勢的民女不過就是一時的腦熱。
她不確定對方對她的興趣會維持多久。
她的志向從來不是當個深宮太子妃,那是九方月好不容易才走出來的地方,她怎麼會不懂裡邊的水深火熱?
她的志向是在海鶴書院自由自在,她的志向是做些有益與天下百姓之事。
而不是困在後宮,玩些貓丟了的尋貓把戲。
她不喜歡貓,也不愛看別人找貓。
可如今九方期此計,倒也在理。
此法確實能保護兄長的真正目的得到極大掩蓋。
那便大抵是巧合。
或許算是自己自作多情。
既然此次任務有利於百姓,能讓兄長在東離制弩而不受懷疑。
那麼她也確實該盡力幫忙。
只是此事過於匆忙,歸期未定,她卻還未與二枋幾人道別。
九方期讓她且寬心,這事,他會替她告知二枋幾人,叫他們無需擔心。
次日,堂溪微自去小院見了祁夜清規。
祁夜清規此刻已經戴好帷帽,著一身清爽的嫩菱長袍,翹著二郎腿,把弄著手裡的那把玉簪佩劍。
堂溪微看著如此粉嫩的祁夜清規,有些恍惚。
祁夜清規雖然平日裡就好這些五彩繽紛的,整日不重樣的衣袍,但是這嫩菱,倒是第一次見他穿,與這帷帽,倒是有一種契合之感。
祁夜清規感知到身前走來的人,緩緩抬頭,而後收起佩劍。
帷帽之下那張燕頷虎頸般桀驁的臉頓時緩緩松下,像是戲言般,口氣有些鬆快,但是又挑不出什麼毛病道:“你此番與我同去東離,是什麼任務,九方太子告訴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