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學不死心,他又為難道:“倒不知這位女子是何等身份?能與龍夏大將軍獨子相看?”
九方月頓時宕了機,堂溪微是孤露……
這該如何胡謅。
就在她那圓溜溜的雙眼提溜著在場哪個相熟的長輩能讓她充個面子時,她那像是長在她肚子裡的蛔蟲的老爹出手了。
“此乃本王義女。”
九方月座前的九方哲,威嚴般開了口。
眼裡還帶著一抹不容置疑的威嚴。
一股子親王該有的、得天獨厚的壓迫感降下。
目光直視著花學,壓得花學頓時好似喘不過氣來。
九方哲在心中冷嗤一聲,他若是不開口,還真當他龍夏沒人了?任由他一個鳳臨太子在這撒潑?
九方哲大概知道,九方月這事便是滿口胡謅的。
否則南榮祈這麼大的事,不可能如今還是密不透風的。
但是九方月是他最疼愛的女兒,堂溪微既是九方月的朋友,那被他認為義女,有何不可?
九方月於是感激的從後頭踹了他老子的屁股一腳。
惹得九方哲回頭“嘖”她。
九方鏡不久後便從殿外走了進來,在旁側相伴的,還有母儀天下的一國之母,皇后娘娘。
眾人於是皆佇立而起。
宴會開始。
歌舞昇平,舉杯同慶。
九方鏡開始客套的說了些場面話。
大概是,與天同賀,舉杯佑百姓安樂、無病、無災。
堂溪微看著九方鏡身上那身隆重的禮袍。
禮袍上,是一隻應龍。
應龍是傳說中一種有翼的龍,相傳黃帝時應龍斬殺蚩尤、夸父。
禹治洪水時,應龍又以尾畫地成江河使水入海。
堂溪微看著那袍上的應龍,聽著九方鏡發自肺腑的賀言,握著金樽的手不由得發出幾分敬意。
她在慶幸,她能在這位如此清明的君主下,無憂的活在龍夏。
她想,她的國家的君王,是極好的。
好到如今她親眼見到,又親耳聽到他發自肺腑,亦不覺察出有半分的虛言。
夕陽漸落
宴會結束。
九方月拉著堂溪微跟在九方期和九方哲身後。
九方期正跟祁夜清規說些什麼。
南榮祈走到堂溪微面前,有些不安。
“方才之事……”
堂溪微見他言語露出試探,猜是南榮祈一向一言九鼎,且又極認真,想來是將此事作為揹負身上的包袱,當真了。
於是她大方寬解道:“方才就是九方月胡謅的,你別管了,總歸就是應付一下鳳臨太子的,自然不能真的讓你下聘與我。”
南榮祈頓愕,眼底閃過一絲失落,隨後快速將這種情緒隱藏起來。
他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
這一幕在祁夜清規面前,卻又是成了小情侶眉來眼去的畫面。
刺得他生疼。
他想,莫非九方月方才在大殿所說之事,十有八九?
入夜,今日參宴之人盡數歇在宮內。
明日則啟程各自回國。
次日,宮外馬車雲集,是各國離去的車隊。
在一眾車水馬龍、絡繹不絕的馬車隊伍之中,九方月陪著二枋幾人從宮內走出,不捨道:“我還要在宮裡待上幾日,我父王幾日後再啟程樾州,我想著再多陪他幾日。”
眾人點點頭,正欲轉身,堂溪微突然被月氏青重重的拍了拍手肘。
月氏青壓低聲音對著幾人道:“我……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那輛剛才駛過去的是不是東離太子馬車?”
南榮祈順著月氏青的手指看了過去,隨後點頭:“是。”
九方月問:“你怎麼的?你捨不得東離太子?你要跟人家回東離?”
這原本在一句玩笑話,眾人皆笑,月氏青卻笑不出來,他露出驚恐的表情道:“我剛剛看這馬車裡面……好像……好像不是東離太子……我只看到他身後那輛馬車裡面確實是東離公主,但是前面那輛……我看著好像是他身旁的那個侍衛,雲中鶴南?”
因著月氏青確實有些好動,畢竟年紀尚小,又對這些各國盡不相同的馬車有些好奇,是以一直四處看。
方才他真的見著馬車的帷幔被風掀起,看到了雲中鶴南的半邊臉。
而後雲中鶴南快速的將帷幔固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