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那人,亦是入龍夏賀禮。
身份定是尊貴的。
只是這一眼,她便無比確定,祁夜清規就是當年之人。
那個為了鎏金鳳凰官盒不惜隻身赴險的少年。
不知怎的,堂溪微心裡突然生出一種異樣之感。
但是這種異樣在冒上來之時又即刻被壓下。
對方如今是東離太子,同九方期那般尊貴的人。
是不會同她這種無父無母的孤露成為朋友的。
當日之遇興許對方早就忘記。
她自是不能拿著這點舊情與之攀附。
如今她也只是欣慰,兒時有過兩日情誼的朋友如今在這見了面。
看著祁夜清規的臉。
堂溪微於是便又想,祁夜清規是否已經認出她來了?
自己的匕首經常帶著,想必這麼接觸下來,祁夜清規必定是見過她身上攜帶的這把匕首的。
當年他說這把匕首乃他父親親手鍛造,想必他不可能認不出來。
所以說。
他認出來了,但是他不想認?
畢竟當年丟了賀禮乃大事,他不願提及亦是人之常情。
堂溪微就這麼糾結的在心中一陣覆盤,絲毫不知道九方期同祁夜清規寒暄後已經往前走了。
是九方月疑惑的看著堂溪微呆在原地,不免拉了她一把問道:“你怎麼了?你怎麼一動不動的,跟丟魂了一樣,你不舒服嗎?”
堂溪微如夢初醒般搖了搖頭:“沒事沒事,剛剛風大,昨天沒休息好,現在沒事了。”
說罷又扯了一個笑容出來。
前面的祁夜清規看似是在和九方期你一言我一語的你來我往,實則餘光卻是捕捉著堂溪微那邊的動向。
見堂溪微方才已經見到他腰間的匕首並且露出的異樣神情,他得意的捂了捂自己腰間的匕首。
看來他的計謀是得逞了。
堂溪微還沒忘記他。
打了幾次交道,堂溪微都還認不出他來,他也只好主動將匕首露出來試探一二了。
然而注意到堂溪微有異常的人不止是九方月和祁夜清規。
南榮祈更是注意到了方才祁夜清規腰間的匕首。
他見過堂溪微的那把匕首,也見過堂溪微是如何寶貝那把匕首的。
而祁夜清規腰間那把匕首雖說是不像堂溪微那把,但是他常年與這些兵器武器打交道,他見過鍛造匕首的過程。
他相信,這兩把匕首,乃出自一人之手。
後來九方月在東離買了幾把匕首分別送給了他同柳下辭、月氏青。
雖然那把匕首看起來不似堂溪微那把那麼精緻,但是樣式卻是像的。
於是他那個時候就猜測,堂溪微那把匕首應該是出自東離人之手。
而早年身為孤露的堂溪微又怎麼會去東離呢?
他不解亦沒有想過那麼多。
再後來,祁夜清規在東離衙門救了他們,又在此次鳳臨軍營救了九方月同堂溪微。
南榮祈頓時有些不妙之感湧上心頭。
祁夜清規旁邊跟著的祁夜清媛此時也是提溜著眼珠子轉身偷偷瞧著堂溪微。
看著那張純氣中又帶著些英氣的少女,嘴角露出一抹壞笑。
她大概知道怎麼回事了。
早在昨日賀禮宴會上,她就看她這個油鹽不進、尚未娶妻、不近美色的哥哥老是似有若無的看著那一排的侍衛同侍女。
起初她還以為是那些侍衛侍女有什麼異常,搞得她一直以為對面那些個侍衛侍女要刺殺她們,緊張的不行,手裡的刀隨時準備著。
後來看見那堂溪微被花學叫至殿中之時,自己哥哥那副不值錢的緊張模樣同抓緊了雙膝的雙手,便就起疑了。
在她印象裡,這應該是哥哥與這群人第一次見面,對方又是龍夏人,山迢水遠的,他哥哥難道是一見鍾情?
可她哥哥也不是什麼會一見鍾情、沉迷美色之人啊?
而後今日又見到哥哥突然把弄那把他一直小心翼翼珍藏的匕首。
還將那把匕首別在腰間。
這把匕首可向來是他的寶貝,輕易不得示人的。
她記得這把匕首乃當年哥哥從龍夏賀禮回來就一直求著父王再給他鍛造一把。
說是以前那把贈予龍夏的恩人了。
哥哥自回來後便就一直同父王誇讚他那日予龍夏時,賀禮被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