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溪微再次醒來之時,天空已經黑麻麻一片,脖子感覺到一陣刺痛。
微微的睜開眼,發覺自己身處一輛類似關獄卒的馬車上。
馬車上是由木條圍成,堂溪微觀察一眼外面的景象,居然是荒郊野嶺,僻靜無人的山間小路。
堂溪微動了動四肢,這才發覺自己手背在身後,手腳均被綁著。
九方月就酣睡在她身側,車上其餘人都還睡著。
堂溪微掙扎兩下後便放棄了。
這繩子綁的實在緊了些。
且懷中的匕首和腰間佩劍亦都不知道去了哪,看來是已經被搜過身了。
那麼此刻車上無人有利器。
她一時竟不知這夥人到底是誰。
又為何綁了這麼些人。
堂溪微觀察到這輛車足有十幾二十人,且瞧著那些個不同的面孔,想來是有多國之人在此。
好像是故意而為之,並非是胡亂抓人,像是故意抓了這麼多不同面孔的異國之人。
她排除了鳳臨皇帝所為,畢竟如今賀禮在即,他花知命縱使狂的不行也不會一下子得罪這麼多八方大小國人。
那會是什麼人?
難道是藏匿鳳臨的別國細作趁此作亂,想挑起各國對鳳臨之怨?
那這群人又要抓她們先洩憤?
不。
堂溪微否定了這個想法。
如若是洩憤,這群人大可在驛站門口就將他們就地斬殺,犯不著大費周章弄了輛馬車運送他們不知往何處去。
且她瞧馬車上包括她在內的十六名女子身上均無傷口,但是方才驛站門口,他們的冷箭分明射傷了不少人。
而如今又挑出來她們這些不曾受傷的人。
一是說明此行人的目的是放冷箭擾亂驛站侍衛同驛夫的方向,好方便快速的在屋頂上抓走她們。
二則是他們不要那些受傷之人,為的應該是受傷之人血跡會暴露行蹤。
堂溪微看這荒郊野嶺的瞬間沒了法子。
如今身處異國他鄉,她莫不是真要死在這了吧。
堂溪微輕輕踹了一腳九方月,九方月似乎是沒從剛才的刺殺中走出來,被堂溪微這麼一踹驚叫出聲。
這下可好,一整車的人都被她嚇醒了。
那押馬車的足足有十幾人黑衣人,此刻全是一臉兇狠的盯著她同九方月。
那群人身穿黑衣,面戴黑色面巾,頭戴黑色頭巾,包的密密麻麻,饒是一雙眼睛實在瞧不出這到底是哪國的人。
那為首的人從前頭折了過來,雖然見不得表情但是也感到那人的戾氣:“再吵老子把你們全殺了!”
此話一出,無人做聲,一個兩個乖的不行。
堂溪微忽然皺著眉頭又看了一圈車上的人。
竟全是女子?
方才光顧著數人數,沒注意到馬車上的人居然全是女子。
那麼就說明對方想抓的是手無縛雞之力之人。
畢竟大多數人潛意識覺得,女子比男子力量更弱些,抓女子也更簡單一些。
這般目的明確,早有預謀,究竟是何人做下此事?
九方月此刻心虛的看著堂溪微一臉的愁眉不展。
她方才不是故意叫那麼大聲的……
她實在是有點後怕,而且這醒來就看到烏漆麻黑一片,不免有些……
堂溪微怒視她小聲訓斥道:“你方才叫那麼大聲做什麼?
我們身上的武器都被搜過了,我的匕首和劍都沒了,本是想叫醒你想想辦法的,你倒好,叫那麼大聲做什麼!”
九方月無辜又委屈的咬了咬唇,忽而低頭感覺腹中一陣的刺痛。
她如今這個姿勢是腰間蜷曲,大腿頂著胸口實在難受。
因為車內空間容下十六人實在是難以有容身之地。
但是這個刺痛可不是普通疼痛,她驀然想到了什麼一般,眼神泛光抬頭看著堂溪微,嘴角露出一抹笑來。
堂溪微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表情弄的有些不明所以。
九方月小心看了一眼馬車周圍的人小心問道:“你還記不記得我這些日子一直說想要有個桃花眼。”
是的,這些日子因為見到月氏吉那雙極為好看的桃花眼後,九方月便一直悶悶不樂的整日照那銅鏡。
埋怨自己怎得是個丹鳳眼而非桃花眼,日日恨不得從那銅鏡裡面照出個桃花眼出來。
後來又不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