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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葬禮

漪族宮冬院內。

月氏青臉色紅腫,面色蒼白,進入院中還是一副抽泣著的模樣,只見他放下手中的四套衣物。

那四套衣物分別是青礬、鳶尾、琥珀、海棠四色的服飾。

而月氏青此刻也是身穿一身與平時大不相同的槿紫外袍。

堂溪微輕手輕腳的指著那四套衣物不解,待會他們不是要去參加月氏湯的葬禮嗎?

怎能穿得如此豔麗繽紛。

“這個……是我們等一下葬禮要穿的衣服?”

月氏青哀毀骨立般麻木的點了點頭道:“你們快速換上便出來同我一起去那碑林地吧。”

四人默不作聲,無一人敢妄動,好似點了穴位一般的,目視著月氏青走了出去才一個個的敢走過來。

柳下辭神色悲慟:“葬禮穿得五彩繽紛,平日裡穿的暮氣沉沉,這倒是第一次見。”

此刻的春院內,月氏值已經前去總院,月氏吉身穿一身蘿蘭衣裙紅著眼眶踏入了月氏湯的房間。

眼淚不知道到底流了多少,這兩天亦不知哭過具體幾回。

她不願過來,但是如若她今天再不過來,以後便再也見不到了。

她知道,總掌向來不會在活人住的地方留下死人的任何東西,即使那是她的孫子。

她知道今天過後,這間房子就會蕩然無存。

月氏亭從小教育他們,不能總是懷念過去,不論是過去的事亦或者人。

所以她會毀掉所有已經成為過去的東西。

月氏吉的手凍的通紅,不知是天氣太冷還是為何,那雙手總是忍不住的抖。

月氏吉看著屋內的一切,慢慢的走到那個上了鎖的櫃子前。

月氏吉摸索著櫃門上落的鎖,憋著的淚是再也忍不住了,好似比這兩天流的淚都要多些。

她呆愣了好一會,看著房中的一處隱蔽角落,她猶豫呆滯的從裡面掏出了一根鑰匙。

然後對準那鎖頭。

“吧嗒”一聲,鎖開了,月氏吉沒接住掉了下去,連同那鑰匙一起掉下。

月氏吉已經不知道這眼淚接觸到面板的感覺了,儘管臉上被大雪天凍得發痛,前些天哭的時候還能感覺到臉上的刺痛,如今已經沒什麼感覺了。

月氏吉開啟那櫃門,看見了裡面滿滿的一櫃子酒。

驀然眉心緊皺,心好似被絞了那般的痛,好似被人拿著刀子在裡面硬生生絞著。

她看著那一櫃子的酒發瘋一樣的笑著、哭著。

她是如何知道那鑰匙就在那的呢。

是那日,大雪。

是那日月氏湯躺在大雪裡,自己跑過去的時候,他留著那口氣告訴她的。

他說。

“我房中的一個櫃子裡,落——落了鎖——我——我在裡面——放了很多的酒——是我——這些年——存下的——那鑰匙——就放在——櫃門西北角處的一個藥匣子裡——”

月氏湯說罷便笑著看著月氏吉落淚的模樣,那雙手還來不及去撫摸那日日夜夜都想念的人,來不及安慰那人莫要為他傷心難過,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月氏吉從櫃子裡拿出來一罈酒,放聲痛哭起來。

堂溪微等人換好了,都微微低著頭隨月氏青一路走到了那碑林地。

碑林地就在總院後面的一片草地上。

只是草地如今看不見了,只看得見地上到處都映襯著一片白。

那些個墓碑鱗次櫛比、朱雀玄武的立在白色雪地中。

所有人已經全部整整齊齊的按照春夏秋冬四院排位站好。

堂溪微等人跟著月氏青站在那最後面。

待眾人站定,月氏吉才託著一身乏力身子走了進來。

月氏吉到了後,所有人已經全部到齊。

月氏亭站在中間,左手直立一揮,樂聲起,全體肅穆抬頭而視。

兩側這時跑出來好些許的道士身穿赬霞大衣齊齊跑來,左手拿著一把麈尾拂塵,右手朝天灑下白色冥紙。

一時間,空中伴隨著大雪飄落著滿天的冥紙。

月氏亭大喝一聲:“帶上來!”

一個身穿煙墨衣裙的女人被帶了上來。

在一眾五彩豔麗的衣裙中,她卻穿得如同那棺槨一般的死氣沉沉。

此人正是月氏茗。

一眾豔麗繽紛的服飾裡,只有她是煙墨色。

月氏茗面如死灰,儘管沒有人綁著她的手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