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證明,樊·合理·瑜還是太年輕了。
昏暗的房間,狹小的臥室,燭光微閃,樊瑜躺在床上,手腕處是冰涼堅硬的的觸感,稍微一動,便發出細微清脆的響動,冷不丁讓他打個了寒顫。
他醒來的第一眼,便看見了坐在對面單人沙發上的陸青烈。
他的臉一半隱藏在陰影裡,那雙碧綠色的眼瞳亮而幽,彷彿盛著無盡的冰水。
他大腦一片空白,非常之懵。
事情還要從兩天前說起。
那日體育課過後,陸青烈還是像往常一樣跟他說話,時而笑,時而挑逗他。
樊瑜自以為陸青烈沒有生氣,所以也放下了心。
這件事情被他揉成一團,拋之腦後。
星期六的早上,陸青烈告訴他搬家了。
早就希望陸青烈搬家的樊瑜,聽到這個訊息開心壞了,於是跟陸青烈一起去買傢俱,鍋碗瓢盆什麼的。
該需要的傢俱,樊瑜會和他一起買回去。
這間出租屋,不大也不小,剛好可以居住兩個人。
兩人一起收拾房間,弄到了下午,樊瑜累癱了受不住了,一沾床,就睡著了。
誰曾想,他一醒來便是這樣一副場景!
樊瑜羞澀的很,他沒穿過兔/子衣服,感覺整張臉都是燙的。
昏暗的燭光罩住陸青烈晦暗不明的臉,樊瑜吞嚥喉嚨,“陸青烈,你這是幹什麼呢……”
單人沙發裡,陸青烈雙腿交疊,手指撐著下巴,深沉冰冷的眼神直勾勾的攝住少年。
倒是一言不發。
“你,是在生氣嗎?”樊瑜預知到什麼,“你生氣我打架是不是,對不起,但我當時也沒辦法呀。”
“為什麼抱她,為什麼替她出頭。”
“???”
突如其來的一句把樊瑜整懵了。
抱誰?
腦袋飛速運轉,頓時恍然大悟。
他抱了校花,還為她出頭。
這樣的舉動在誰看來都會誤會,更別提大醋罈子陸青烈了!
靠。
他當時看陸青烈沒什麼表情,以為對方沒有看到。
所以,他是看到了。
報應來了!
秋後算賬呢!
“對不起……”樊瑜解釋,“我不是故意抱她的,她倒在我面前,我也不好讓她摔下去呀,至於出頭,女生被男生欺負,我看到了,能不仗義勇為嗎。”
他越說,聲音越小,還帶了點心虛。
“哦。”陸青烈語氣寒冷,“那你還真是國家好青年啊。”
以為陸青烈誇自己呢,他有些沾沾自喜,“那是!”
卻沒想到,陸青烈聽完這句話,臉都黑成鍋底了。
“瑜瑜。”這聲叫得真幽,樊瑜冷不丁打了個寒顫,抬眸發現陸青烈朝自己走了過來。
不知為何,樊瑜有些慌亂,身體往後面縮,縮到床頭,退無可退。
而這時的陸青烈已經向他壓過來,手掌撐著床頭,近距離看他,“我是不是說過,不許你對別人笑,不許你接近別人。”
“瑜瑜,做好被我懲罰的準備了嗎?”
“???”
懲罰,怎麼懲罰?
總覺得這個懲罰可能不太對勁,樊瑜試圖與他說好話,“阿烈,不要懲罰好不好?”
軟糯的聲音掉入耳裡,陸青烈渾身激靈,理智已經在邊緣瘋狂掙扎。
他眯眼,“小妖精。”
“???”
樊瑜不明白自己怎麼就成妖精了,不對,他確實是妖。
好像……沒什麼毛病。
“阿烈,我錯了。”樊瑜繼續撒嬌,“我再也不親近別人了,不對別人笑,你就別懲罰我了好不好?”
“不懲罰怎麼能行?”陸青烈皮笑肉不笑。
接下來,樊瑜徹底體會到陸青烈的懲罰。
意識不清的時候,樊瑜現出了耳朵和尾巴。
陸青烈都要決定剎車了,陡然看見樊瑜突然冒出來的耳朵和尾巴,熄下去的火又徹底爆發。
陸青烈勾起嘴唇,“真的是隻小妖精啊。”
……
樊瑜醒來的第一眼就是,渾身都疼,哪哪都疼,他覺得自己像是被大卡車碾壓的魚乾。
動彈不得。
一種悲催的生無可戀漫上心尖。
司命看見樊瑜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