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燁白眉眼輕輕拓著，嗓音溫吞。

好一個公子世無雙陌上人如玉。

“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說到底你只是看清了那個人的表面，並未深深瞭解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若是僅憑一個人的外貌就斷定他的人品的話，那太膚淺了。”

“也是。”樊瑜下了黑棋，堵住白棋的去路，“說起來，我最近對一件事情特別感興趣。”

樊瑜邊說邊注視燁白的反應，“大約十年前，有一個商戶，他們家專門做人皮面具的生意，可突然有一天卻被屠滿門，也不知道是誰做的，官府也查不到任何訊息，就像是有人在背後故意搞事。”

“能讓官府閉嘴的，我覺得也唯有皇親國戚或者達官顯貴吧。”

燁白手指稍微頓了一下，又緩緩降落，這點小插曲沒有超過半秒，樊瑜卻眼尖的注意到了。

燁白抬眸，嘆氣，“到底是為了利益而已，他們的死很讓人痛心。”

對視中，彷彿有一股火藥味隱秘升起。

“是啊。”樊瑜眨了眨眼睛，痛心疾首，“他們明明沒做錯什麼，卻要被屠殺，悲哀。”

樊瑜到底沒有急著離開，不僅跟燁白下了幾盤棋，還跟他多聊了一陣。

一字一句全是試探之言，燁白隱藏得極好，除了先前的小插曲，後面的燁白幾乎沒露出什麼破綻。

樊瑜辭了燁白的留餐要求，說是得早點回去，不然某位缺乏安全感的修狗要發瘋了。

燁白看著他的背影，腦海裡全是剛才兩人的對話，溫柔的眉眼漸漸覆上冰冷。

離開燁白的府邸，樊瑜走在熱鬧的街市上，眉頭輕鎖：命命，他剛剛表現的太正常了，讓人抓不到一點把柄。

【就是啊，我看著也沒什麼端倪，燁白對你的愛意值一直停留在25，不見得多待見魚寶】

高貴的緬因貓走在樊瑜身邊，修長的尾巴翹得老高了：【如果燁白真的對男主沒有任何惡意的話，那麼對魚寶你的愛意值不至於這麼低吧，看來燁白這個人不簡單】

樊瑜點頭：嗯，知人知面不知心，剛才的氣氛很微妙，還有他停頓的動作，這一切都告訴了我答案，燁白不是好人。

沒錯，還沒有證據，但是經過這次試探，樊瑜已經很清楚了。

燁白是披著羊皮的狼。

“賣糖葫蘆！賣冰糖葫蘆嘞！香脆又甜的冰糖葫蘆！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否則後悔終生！”

賣冰糖葫蘆的小販吸引了樊瑜的注意力，他走過去，買了一串糖葫蘆，拿在手裡，往皇宮門口走。

天氣很冷，要到過年了，街上張燈結綵，好不熱鬧。

樊瑜雙手被凍僵，捂在嘴巴哈了哈也無法驅散寒冷。

但是看著手裡的冰糖葫蘆，卻笑了。

他是給燁淵買的。

生活很苦，總要有甜。

誰知，邊痴看糖葫蘆邊走到宮門口，前面陡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緊接著，他的手腕被某人攥住，往宮裡帶，“哎喲，你可回來了？！快快隨我進宮！”

抓他的人正是曹正明，見他如此急切，樊瑜問道，“怎麼了？”

“陛下找不見你人，正大發雷霆呢，老奴生怕陛下一刀砍了那些個侍衛！”

燁淵派人四處找樊瑜，沒找到人就開始發瘋，讓這些侍衛全部跪下訓斥。

曹正明心驚膽戰，他想著既然皇宮沒人，那樊瑜可能是到宮外去了，但宮外很大，曹正明又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找到人，只能在宮門口等。

終於給他等到了，這才風風火火的拉著樊瑜趕緊去帝華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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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禮部回來，就沒看見樊瑜的蹤影，他起先是等了，沒等多久就坐不住了，吩咐侍衛去找。

一炷香後，侍衛回來了，給的結論的是人沒找到。

“一群廢物！”燁淵坐在石凳上，滿目陰鷙，“皇宮養著你們！你們就是這樣辦事的？！”

侍衛們齊刷刷的跪下，“陛下恕罪。”

燁淵眯眼，碧綠瞳孔纏著讓人膽寒的冷意，彷彿來自南極的一座冰山坐在了這裡，侍衛們不由得發顫。

不止是侍衛，皇宮裡的所有人都已經有段時間沒見燁淵發火了。

最近啊，他們每次看見燁淵，燁淵的臉上都是滿目春風，幸福快樂。

如今的燁淵，讓他們想到了從前的燁淵。

不由得害怕。

他們欲哭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