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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醜小鴨飛上枝頭變鳳凰(43)

裡面很漆黑,黴味潮溼味遍佈整個空氣,其中還夾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令人作嘔。

田焉然掏出火摺子,吹亮,放在漆黑處一照,瞬間就可以看清周圍的景象。

這是一條甬道,光亮所到之處什麼都沒有,冰硬的牆壁只有放篝火的簍子。

那簍子早已生鏽,上面甚至爬滿了蟲子。

田焉然繼續上前,沒多久,到了一扇大門,伸手推開,拿著火摺子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

這件密室不大不小,有很多用具,還有不同型別的死蟲。

旁邊有一個巨大的浴桶,火摺子一照,裡面也有半桶早已死絕了的蟲子蜈蚣什麼的。

全是他們骨架和排洩物。

熟悉,太熟悉了……

為什麼想不起來……

火摺子不經意間照在牆壁上,盈盈瞳孔驟然緊縮。

牆上全是密密麻麻血字,全是“我想死”。

那字型田焉然何其熟悉,就是她自己的筆法。

驟然,火摺子掉落在地,田焉然捂著劇痛的腦袋蹲下。

這種疼痛彷彿有千萬只蟲子在啃噬她的大腦血肉,好痛。

不知時間過去多久,田焉然被冷汗浸溼全身。

她不再疼了,放下捂著腦袋的手,跌跌宕宕站了起來。

再次抬眸看向牆壁時,皆是滿臉淚水,那雙眸子盛滿了死氣和痛苦。

剎那間,田焉然像個得了失心瘋的女人笑了起來,瘋魔又悽苦。

淚水滴落,破開水的漣漪,倒映出田焉然滿是淚水的臉,與在記憶裡閘門開啟那刻的痛苦不相上下,甚至更甚。

前十多年,田焉然一直待在那個密室,被自己的爹用以各種毒蟲鳥獸練就毒蠱之體。

爹爹明知這樣做女兒也許會死,可爹爹還是不放棄。

那十多年是田焉然最恐怖的日子。

她不僅每日都要承受毒蟲的啃咬,還要承受來自自己父親的冷嘲熱諷。

她曾幾次自殺以結束這痛苦的日子,可都沒有成功。

毒蠱之體成功那日。

田實甫找人將她的記憶催眠了,因此她才不記得。

這毒蠱之體為何而來,回憶起一切的田焉然心知肚明。

田實甫就是想要陛下死,只要自己與陛下行房,那麼這毒就會被渡到陛下體內。

無解的毒,陛下自然必死無疑。

好的是,陛下沒有同意和她行房。

好的是,田焉然沒有殺死阿瑜的心上人,否則她萬死難辭其咎。

樊瑜聽完之後,沉默了很長的一段時間,突然間,嗖的一下站起來,來來回回煩躁走了幾步,攥緊拳頭,一拳砸牆上。

細嫩的皮子破血了。

靠!草尼瑪的!

該死的田實甫!喪心病狂!

連自己的女兒都下得去毒手!

恐怕十多年前,田實甫和燁白就達成了合作!

他們到底在背地裡計劃了多少!

敢傷害我的人,我的朋友!

他們必定要為此付出代價!

何止是樊瑜這麼生氣,司命也同樣生氣:【我嘞個去!魚寶!搞死他們!(`皿′)】

貼緊牆面的拳面緩緩收回,破血了也不在乎。

樊瑜重新坐回去,眼帶戾氣,“焉然,你這段時間在這裡歇著,不要回家了,我需要……”

“我會幫你。”田焉然打斷她,渲染出一個悽慘的笑容,“他們所做的事情必須付出代價。”

樊瑜愣了愣,又說了幾句關切的話,才裹著自己離開了這裡。

他踏入寒風,將毛茸茸的披風裹緊了點兒,可還是好冷,要是有個湯婆子就好了。

吱吱,吱吱,吱吱……

陡然間,黑暗裡傳來老鼠的聲音,樊瑜渾身僵硬,在第二個位面被喚起過的恐懼再一次出現了。

他抖著身體垂眸,剛好瞥見一隻黑漆漆的老鼠從腳尖跑過。

眼神一瞪。

樊瑜提著仿若踩了風火輪的長腿,一溜煙的跑了。

邊跑邊往後面看,視線太黑,也不知道那玩意兒會不會追上來。

靠!

太恐怖了!

樊瑜越想越可怕,說不定那老鼠現在就追在他後面,腿溜得更快了。

站在帝華宮外面守夜的曹正明,大老遠便看見一道極速奔來的身影,由於視野不太